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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座老建筑改成的酒店,尽量保留了原始布局和陈设,楼道间只有几点壁灯发出幽暗的光。

庭萱端着烛台,尽量放轻脚步,免得踩响木板。

三楼走廊有二十来米长,手中烛光点亮了周围一小圈地面,更显得走廊尽头像深不见底的黑洞。

她正要拿出房卡,身后传来几声脚步。

不急不缓,很有节奏。比之前发出的声音略重,却也足够轻微,没有唤醒整层楼的声控灯。

应当是哪位旅客回来了。

庭萱站在门口,听见脚步声又近了一点。

没往走廊另一头去。

不过这边也还有几间客房。

压下心底奇怪的感觉,她没回头,打算等这位旅客先过去。

突然,规律的脚步声节奏断了,在她身后迟滞了一瞬。

有极浅的呼吸和衣料摩挲的声音。

与此同时,庭萱感到颈后一寒,身体直觉让她觉察到危险临近,下意识瞬间绷紧后背,打算转头面向这位不速之客。

但还没来得及转过身

有一个冰凉的、圆柱形的硬物抵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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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纵使治安再乱,眼下也是旅游旺季,当局不可能放任各种下三滥帮派在老城流窜。

前台坐视不理,说明这人是寻常旅客打扮。而且方才的脚步轻缓,她直觉这是女人。

刚才的篝火晚会?

认为吉普赛民族会偷抢似乎也不算种族歧视,这是吉普赛人的特点。庭萱无法理解这种文化,但他们通常认为这是理所应当你有我就能拿并且不屑于掩饰。

昨天在老城边上的空地,她注意到了几处帐篷。政府对这里睁只眼闭只眼,有些欧洲以外的游客会感到好奇,也无所谓施舍一些小恩小惠。

或许是刚才的吉普赛女郎?她的同伴?

庭萱缓缓抬起手,轻声道:“你是刚才的舞女?”

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嗤笑。

确实是个女人,被面罩掩盖了真实声线。

“我不会喊叫,钱财都在进门靠右的行李箱里,你别激动,好吗?”

腰间枪管往前抵了抵。

庭萱闭眼,举起手中房卡。

身后女人迟迟没有动作,她正要询问,嘴里却被塞进一团东西。

劫匪不想让她出声。

房卡被接过,门锁内机关扭转,随即发出一声清脆的“嘀嗒”。

进屋后倒是离街道更近,甚至能隐约听到楼下酒馆人声。

女人踢上门,接过烛台吹灭,放到一边,又抵住庭萱往前走。

房间内更加昏暗,百叶窗透过零散几束月光,在地上投出一棱棱影子。

走到床边,女人一用力,把庭萱推倒在床上,又把她的两只手拉到背后绑缚起来。

庭萱面朝下,趴在床上,感到身边下馅了一点。

女人跪在旁边,托起她的下巴。

庭萱刚想侧头看看来者模样,又被迅速套上一双黑色眼罩。

……这下彻底一片漆黑了。

脸陷在被褥里,手也被捆在身后无法动弹。

反正看不见,庭萱干脆闭上眼,心想这次旅行真是精彩。

耳边传来几声清脆的碰撞声。

铃铛?入老 阿姨裙68。505*79“69.

哪个劫匪随身携带这种招摇物件?

她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就被捏住,身子被劫匪翻转了一面,紧接着口中的布团被一把扯掉。

庭萱被激得咳了几声。

只是还没来得及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