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植没说话。
只眼睫微微颤动了下。
剩下的路程不长,或许是因为一路在和曲植闲聊,傅意没怎么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很快学生会那栋白色大理石建筑的轮廓便映入眼帘。
虽然见得多了,但每次走进这种明显资产阶级气息浓重、砸重金大动土木的建筑物,傅意那种没个几十年改变不过来的庶民思维都要不合时宜地发作一下。
哎,阶级。
他和曲植沿着长长的连廊和旋转楼梯往上走,期间又打开EDSL确认了一下,领取胸章的房间是404。
有些奇怪的是,这栋楼内部空荡荡的,完全看不到一个人影。厚重的帷幕遮蔽了光线,一片模糊不清的昏暗感。周围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沉寂得甚至都有点诡异。
学生会的人难道都在紧闭的房间内安静无声地办公吗?
他忍不住跟身边的曲植小声嘀咕了几句。
怎么说呢?莫名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他倒也不是怂,只是如果单独来这儿,真的会有点心里发毛。
还好半路遇到了曲植。
傅意侥幸地想着,低着头继续拾级而上。
每一级阶梯都有手工织就的地毯铺过,一直延伸到每一层的长廊。繁复的棕榈叶与花卉纹沿着地毯边缘蔓延,厚重且柔软,吞没了鞋跟踏过时的声音。
因此他没有听到头顶的脚步声。
亦没有察觉到似有若无的,从上方投下来的视线。
有道人影倚着栏杆,俯瞰着底下的二人。
他姿态随意,神情冷淡,右耳那枚四芒星耳钉亮得晃眼。
目光落在那两个人相同花色的围巾上,凝了几秒,又轻描淡写地移开。
他捏了捏手掌中那枚冰凉硬质的珐琅胸章,微扯嘴角,似笑非笑一般。
没再往下看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傅意无知无觉地跟着曲植一起爬到了四层。
这栋建筑物的层高简直无法无天,阶梯密密麻麻,空间磅礴感是有了,爬得人头晕眼花。
傅意喘了口气,走到那一间挂着纂刻“404”的黄铜铭牌的房间前。房门紧闭,他伸手轻轻叩了叩。
没有回应。仿佛叩门声也被吞噬进了一片寂静中。
他与曲植对望一眼。
曲植没说什么,直接拧动门把手,却感受到一股阻力。
门锁了。
“……”傅意呆了呆,忍不住愕然道,“什么意思?……里面没人吗?”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现在正好是邮件上约定的时间。又确认了一遍房间号,确实是“404”无误。
学生会不至于出这种纰漏吧。
还是说这个世界也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傅意干等了十分钟,那扇门还是紧闭,看起来没有任何要打开的迹象,四周空荡荡的依旧看不见一道人影。他实在不好意思再拉着曲植陪他傻站下去,闷声道,“我们走吧。”
曲植亦感到疑惑,“难道学生会的通知时间不对?”
“不知道,也许吧。”
傅意只当是自己倒霉,碰上了出岔子的时候。
等到晚上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可以问问贝予珍,那人回得很快,新消息一条接着一条。
[贝予珍:喂,我专门问了一下,学生会还没开始发入会邮件呢。]
[贝予珍:而且今年定制胸章发放是以寄出的形式。副会长亲自负责,绝不会出错。]
[贝予珍:你收到伪造邮件了?]
[贝予珍:完全不会辨别真假啊你。]
……
[贝予珍:但你确实过了终审,内幕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