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的所有吃喝休憩,依旧被那几个熟悉的冷面侍女牢牢把控。哪怕是去山林里方便,也有人亦步亦趋地跟上,丝毫没有给她留出独处的机会。

这是在防着她吗?

真是可笑,堂堂皇子,竟然还会怕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焦娇藏好了手里的铁钗,那是她从吃饭的勺子上掰断的。被软禁的半个月里,她白日发呆,晚上就偷偷地磨它,直到把它的一端磨得异常尖锐。

她偷偷比划过。

若是趁殷策不备,这把尖锐的铁钗能够快准狠地插.进他的颈侧。

只是回京的一路,她都没有找到这个机会。

殷策仿佛已经完全将她遗忘,既不计较她的逃跑,也不计较她和妖蟒的“合谋”。

焦娇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她的消息来源太封闭了,和殷策能够接触到的事情完全不一样。

两人闹成这样,他还敢把她送回京城?

这不对劲。

回京的距离越来越近,焦娇的心也越来越忐忑。

她试图找时机去寻殷策,但步伐刚有异动,就有一个会武的侍女不容置疑地将她拉回马车。

藏下的铁钗始终没有机会使用。

三皇子回程的大队伍就这么抵达了京城。

马车行走在熟悉的市井街道,四周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听说三皇子治服了一条为祸江河的妖蟒!”

“三皇子平日就乐善好施,如今南下治水又立功绩,恐怕是下一任仁君啊!”

“嘘,这是你我能讨论的事?”

“我就是说一说嘛,当今圣上总得考虑一下谁来继任了。”

“……”

这些话飘进了焦娇的耳中,下意识地冷笑一声。

殷策的计谋还是得逞了。

这次涝灾,所有人都以为是一条妖蟒作祟。而三皇子不惧妖邪,哪怕重伤在身,也还亲自带回剿灭了妖蟒,将太平还给了世间。

皇上年岁已高,哪怕他更属意年幼可爱的五皇子,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个又立功劳又有威名的长子。

焦娇悄悄地掀起马车车窗的遮挡,身边的侍女罕见地没有制止她。

看着看着,她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根本不是回宫的路!

三皇子绕道了,他绕到了临街的将军府。

若是送她回府,也不该让整支队伍都绕行,直接派遣一支侍卫送她即可。

焦娇越发忐忑了,临近回家,她的心跳也在不断地加速。

近了,更近了。

整支队伍在镇国将军的府前停下,殷策躺坐在最大最奢靡的马车内,随手吩咐:“把焦小姐请过来。”

“将军府大变,她总该知晓。”

焦娇就这么不明所以地被请到了最前方,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运筹帷幄的三皇子,而是兵临府上的禁卫军!

风光气派的门匾砸在路边,一列禁卫军正在府内大肆搜刮,哭天喊地的丫鬟小厮被绑着往外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焦小姐彻底懵了,下意识就想往府里闯。

身边的侍女拉住了她。

三皇子乘坐的马车拉起帷幕,露出了熟悉的男人身影。

殷策的腰伤还没有好,如今只能姿态不雅地瘫坐在榻上,高高在上地看着神色慌乱的焦娇。

“有人举发镇国将军通敌,人证物证皆有。罪臣已经被下入牢狱,只等父皇最终定罪。”

“罪臣子女皆受牵连,男子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

“焦小姐,你是本宫的未婚妻,念在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