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去找一个更温柔的人,何必冒险来救我?”

苏肴又急切又窘迫:“不要再说了!我们现在应该先逃出去!”

“为什么不回答我?”

两人如同牛头对马嘴,谁也无法将另一人掰回正道。

苏肴急得口不择言:“如果我跟着元均离开,你就不怕我喜欢上他吗?”

这话一出,祁山泽的眼神瞬间凌冽起来。

他冷笑一声:“你不会。”

她连他也不喜欢,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元均。真要是发生这种可能,他就把元均的腿给打折,逼着她再来喜欢自己。

苏肴真的要气哭了。

他明明可以好好回答她的话,却非要岔开“开关”的话题。

“祁山泽!”

“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想离开这吗?”

“就算、就算你自己寻死,你就一点儿也不在乎我吗?如果等会儿有人看到我,把我抓起来,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她把紧迫性上升到自己,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的男人终于安分了,他静静地看着培养皿外的流浪猫急得落泪,黑乎乎的脸蛋上有着一道明显的泪痕。

他无奈地笑了。

“小脏猫。”

“跟你说了摁红色的按钮,怎么就不信?”

苏肴狐疑地看了他两眼,确定他没有说谎后,才提心吊胆的摁下了红色的按钮。

培养皿再次震动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没出任何意外,培养皿四面的玻璃、装满血液的底台全都缓缓地下降,最终沉入地底,只剩下一块钢板,以及依旧被钉死在上面的“怪物”。

“为什么要骗我!”

苏肴瞬间忍不住了,她猛地冲到男人的面前,固执又难过地仰头看着他。

“明明可以直接摁红色的按钮,为什么要让我先摁绿色的!”

难道被钢钉洞穿的感觉很好吗?还是说他根本感受不到疼,一点儿都不在乎流血!

祁山泽答非所问:“不怕吗?”

刚听这话时,苏肴还没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但随着目光落在他身边的数根藤蔓,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怕吗?

面对一个没法保持原形的“怪物”,手臂不是人类的手臂,而是两根粗壮的藤蔓;前后胸近乎被生长出来的藤蔓洞穿,它们正密密麻麻地钉死在钢板上。

绿色的血液还在一点点往下滴落。

怎么可能不怕!

苏肴想起学校里串起无数尸体的参天异植,它没有任何人性,只知道吞噬生命和血液。

而祁山泽当时,就那么被卷上了天……害怕中掺杂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苏肴顶着男人直勾勾的目光,刚想伸出手去抚摸他的“双臂”,但很快又被自己漆黑脏乱的手掌吓到,悻悻地收回手。

这一连串动作,落在祁山泽的眼里,就是在害怕他。

“现在走还来得及。”

“只要我还活着,不管你怕不怕,都没办法摆脱我这个怪物……”

“我不怕!”

苏肴打断他的话,伸出手慌乱地在他的衣角上蹭了蹭,蹭干净后才再次抬起,轻轻地落在他的“双臂”上。

柔软的手心抚摸着干萎的枯藤。

她心疼地落下泪来:“……元均跟我说过,学校里的那次,是你救了我,不是周武斌。”

刚才话还十分密集的男人突然沉默下来。

明明逗弄流浪猫时,比谁都自如;等到煽情时,却开始一言不发。

苏肴的手已经从他的“手臂”落到他的胸前,看着被藤蔓密密麻麻挤满的胸膛,身体因为本能的畏惧而瑟瑟发抖,手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