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的皮肤,好像哪里都少了一块,忽觉还不如像刚才一样痛着。

她忽而探手去摸沈溯微领中,指尖摸到了濡湿血迹,便飞速收回手。

她的咬痕还留着。

徐千屿心中郁结烟消云散,这才抱着沈溯微的袖口,安稳地睡下了。

*

半夜雨势渐大,整个蓬莱仿佛浮在潮湿的雾气中。惊雷一起,徐千屿翻个身,将脸埋在进沈溯微怀中。沈溯微单手将耳坠抛在桌上,伸手抱着她。

半梦半醒间,他在白光中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背景,发髻高挽,四只珊瑚红的发簪横插,露出一截苍白得脆弱的脖颈。

母亲多年来从未入梦,沈溯微浑身血液如冻凝般。

“对不起。”半晌他道,但还是僵硬地将徐千屿抱着。仿佛这不是一张床塌,一撒手便是万丈深渊,“我……”

他能感觉到,他不在他该走的那条路上,而是在另一条路上愈陷愈深。

今日梦魇,约莫便是对心内的犹疑的发问。

幼时他曾经问过母亲很多次,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

母亲道:“等你登大道成仙,便好了。”

他仰起头:“不能恨吗?”

“不能。”

母亲抚摸着他的发顶,“等你做了仙人,便会到一个很好的地方,到时你会发现眼前一切烦恼忧惧,都如过眼云烟,里面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