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微瞧她背影狼狈,特意等了一会儿,方才出门。

徐千屿已捉住老鸨的衣服,拽到了包厢:“黎雪香暂不能再接客了,她养蛊母,会害人,我们要查她。”

“哎呦,这可不行哪,我们开门也是要做生意的。”老鸨苦不堪言,她管黎雪香养什么呢,就算是养小鬼,只要能挣钱,跟她又有什么干系。

徐千屿:“那让我兄长,包她一个月……”

还未说完,便被跟过来的郭恒冷然打断:“道门中人,不狎妓。”

徐千屿顿了顿:”那我包……“

“郭义包她一个月。”沈溯微又打断她,先递过两锭金道,“回头去郭府领银钱。”

二人都很满意。老鸨也算笑逐言开,收了金子:“没问题。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她就是。”

且说集雅阁内,冰锥化去,郭义清醒过来,见眼下情形,面色懊悔,急忙坐起来穿衣:“不好。我为何又……”

黎雪香却是悠悠的,不紧不慢地将那红罗帐裹在身上:“怎么了郭郎,你又不认了?”

她眼细长,微上挑,是一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樱桃唇,虽有二十来岁的年纪,却仍肤如凝脂,乌发如云。

郭义道:“我、我才娶了明棠,怎么能这般欺负她?我得赶紧回去解释一下。”

遑论赵明棠在轿中还救了他性命。

他穿好靴子,左右顾盼,竟然不敢从正门走,直接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那窗外有颗老槐树,他坐在了树枝上,刚准备抱树下滑,忽然露出惊恐神色,背后一团黑雾,将他整个人笼罩、吞没。

黎雪香冷冷看着郭义离去,嗤地一笑,慵懒地梳梳头发,慢慢穿上锦衣绫罗。

一开门,便是一男一女在门口等她。

那少女娇小,面容有股蛮丽之气,一身红裙;身旁男人却是分外出众,见他衣袍如流云,面容俊美却不舍一笑,眸光清淡,周身冷意。

黎雪香目光在郭恒脸上走了一圈:“我只跟他谈。”

“你想得美。”徐千屿瞪她道,“要么跟我们一起,要么只跟我谈。”

作者有话说:

还留了一点忍住没发,用作存稿。爱慕骚瑞。

比起被骂,感觉还是尽快恢复正常的日更比较重要~~

看了下评论。真的是无论再离奇的走向都能被猜到,难道我狗血文作者的身份已经坐实了吗?

? 70、胭脂蛊(六)

“没谁支使我, 就是我自己干的。”

断成两截的蛊母摆在桌上。这蛊母比蛊虫个头短胖一些,通身浸足了殷红的胭脂色,触足还翘着, 死不瞑目。

黎雪香欣赏着自己柔若无骨的手, 拒不肯交代胭脂蛊的来历。

沈溯微问:“你从哪里得来的蛊母?”

“我生于苗疆, 从小养着的不行么。”黎雪香掩口咳嗽几声,面色破碎,看来那蛊母离体,也令她元气大损, “杀你们也杀了,现在还要如何?”

沈溯微道:“蛊虫祸人。”

徐千屿在黎雪香的闺房转了一圈。床前悬挂红罗帐,窗前是遮光的紫纱帘。光线昏昧, 倒没有魔气。

魔气只在蛊母勾住蛊虫的一瞬出现, 蛊母死了便没了, 黎雪香只是凡人。

倒是那柜子上, 有座小香炉,里面还插着两截烧成灰的线香。但香炉背后既无观音也无佛像, 随便摆着一张白瓷浅盘,盘里装了些水。

徐千屿心中一动,回头见黎雪香没留意她举动,将一个小铜锣状的物什, 一掰两份, 成两面一模一样的小镜子, 将其中一面, 斜靠在妆台的大镜子前。

妆台上乱七八糟全是些雪花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