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斐,你别激动,有什么事我们回去慢慢说,现在还在直播。你要是累了,我们就不直播了,现在就回去。”
压低声音,尤里安:“斐斐,我们不是都约定好了,有什么事一个月后再说吗?”
尤里安幽绿的眼瞳直视林斐,他明明是秀美的长相,此刻却展现出无言的压迫感:“斐斐,你难道要违弃我们的约定?”
“你要骗我吗,斐斐?”尤里安贴得更近,手搭在林斐肩膀上,声音更低,几乎只有林斐和他才能听见:“骗人可不是好习惯。”
林斐与尤里安对视,抬手,慢慢地、用力地拂去尤里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林斐一字一句地说:“我本来就是骗子,你也是骗子。”
被林斐说是“骗子”,尤里安心猛地一跳,一时间连呼吸都停滞了。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林斐,不知多少个呼吸后,他不露声色地缓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周围神色各异的人,他问:“我?我骗了你什么,斐斐?”
林斐抬起苍白的脸,找到了悬浮直播球的镜头,注视着镜头,他打开了他胸前的收音麦。
“尤里安,你说我在安抚室爆发出的精神波动,通过虫巢网络,传输给了整个虫族世界,让观众误以为我就是降临的新生的母亲。
你说我害教会前期的铺垫差点付之一炬,观众的信仰对象变成了我,身处遗址的母亲还没来得及现身,就因为我,被所有虫族遗忘了。”
“你让我协助你们一个月,让我用次级虫母预备役的身份,陪你们澄清一切。你,教会,你们在知道我是劣雄的情况下,要我欺骗观众。”
尤里安看着林斐,打开终端与导演组沟通的频道:“格利文斯总导演,直播暂停一下吧。”
似乎没料到尤里安竟然想要直接关闭直播,林斐的眼瞳神经质地震颤了一下。
“格利文斯导演,在直播中,尤里安殿下的权限和林斐·温莱殿下的权限相同,如果不想要夹在两位殿下之间,选择什么都不做是更聪明的做法,”维德在此时出声,却不是对尤里安、林斐或者在场的其他虫族说话,而是也通过终端频道,与导演组沟通。
接收到林斐投过来的视线,维德说:“林斐,继续。说你想说的,做你想做的。”
林斐收回视线,再次看向镜头,悬浮直播球的上方,代表着“正在录制/直播”的指示灯依然亮着,导演组并没有听从尤里安的指示关闭直播。
尤里安咬牙冷笑:“说你想说的,做你想做的?维德,几天前你敢这么和林斐说吗?他想立刻去……你也支持他吗?”
维德语调冷静地回复:“尤里安,他现在只是想和观众说话,为什么要阻止?只要”
维德看向林斐,声音低了下去,:“他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不伤害自己。”
尤里安咬紧牙关,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出来的:“好,好,维德你清高,你”
看了一眼镜头,即使此刻已经关闭了收音麦,尤里安仍然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但他眼中的愠色不加掩饰,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镜头下。
就是几个眼神,几个星期前观众眼中尤里安对维德的“柔情蜜意”、维德对尤里安的“温柔呵护”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即使是最愚笨的观众也能看出,这两人显然连表面上的功夫都不屑维护。
林斐安静地听完尤里安与维德对话。他心中排练无数遍的场景即将实现,他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微微仰起脸,他目光直视镜头,此刻他与镜头背后万千观众对视,想到这,他深呼吸几下,才缓缓开口:
“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你们。尤里安告诉我,你们误会我就是虫母,你们不信仰身处遗迹的母亲,反而来关注我,破坏了教会的计划。”
“尤里安让我假扮次级虫母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