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肢撞击墙体,让整间安抚室都快晃动了起来。
可是,与普通精神暴动的虫族不同,眼前的虫族却并没有沦为完全的杀人机器,即使他们想要杀死对方,他们脑中仍然有一线理智:打斗势必会伤害某只脆弱的虫族。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彻底动手,而是僵持作周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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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
兰德身陷精神暴动,维亚虽然是雌虫,状态也前所未有的糟糕,他们撞到一起,即刻开始厮杀,以不死不休的姿态要致对方于死地。
就在两人都将要致残时,突然一股奇异的精神波动裹挟着令人心醉神麻的甜香席卷而来。
一泓温柔的水涌入他们躁动的精神海,狂野躁动的火焰在瞬间变化了风向,虐杀的欲望被另一种更为神秘原始的欲望代替:想要亲吻,舔舐,为心中所爱之人奉献一切,想要吞噬,扑杀,占有极乐的温柔乡。
祂回来了。
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极乐让兰德和维亚暂时清醒了下来不,严格的讲,这并不能称作清醒,只是他们充斥嗜血杀欲的脑子被另一种欲望代替他们感应到了祂的回归。
于是为了求得心中真正所想,他们暂时调动了陷入疯狂的大脑,让它为自己出谋划策,看似冷静清醒的皮囊下,野兽依然蛰伏,在扑出致命一击前,他们会保持最高度的警觉与理智。
他们从自己所在的安抚室中出来,循着味道,循着精神波动,循着血脉的指引、基因的引导,走到了中央大安抚室,发现了扭打在一起的雄虫雌虫们,还有躺在基台上的祂。
在看清基台上的人的那一刻,神志不清的兰德和维亚同时呼吸一滞,血液沸腾,如有惊雷声在耳边响起。
日后回忆起来,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能确定,当时看清台基上的人的那一瞬,他们乱麻一样混乱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两位一向见面便动辄冷嘲热讽、此时更是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雄虫,从没有像那一刻那样默契。
作为雌虫的维亚强撑着释放了自己的精神波动,扰乱了磁场,让扭打厮杀、精神暴动的雄虫在短短几秒内没有注意到台基处靠近的雄虫。兰德则拖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身体,迅捷无声地抱走了台基上的林斐。
他们跑到了其中一间安抚室,紧锁了门。
按照基因中传承下的记忆,接下来,兰德和维亚就应该厮杀一场,决战出有资格拥有祂的胜者。同样,基因中传承的记忆还告诉两只雄虫,为了防止伤害祂,他们应该走出这间安抚室再进行决战。
可是,谁愿意离开呢?
祂身上传来浓烈的求爱的腥香,催动汗水从雄虫雌虫额头流出,蓬勃的欲望让他们恨不得在这一刻就占有祂,不会有虫族愿意离开,也不会有虫族能够抵抗这种诱惑。他们不会离开,只会不断深入,深入到祂身体最深处,将自己楔进祂伟大的腹腔,让一切回归到世界之初,在那时,他们脐带相连,祂便是他,他们是母亲骨血的一部分,是母亲身体的一部分。
这样极致的亲密才是虫族所幻想的归宿。
林斐在他们两相对峙时,睁开了双眼。他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成一绺一绺,愈加浓黑,水润的眼瞳中带着被情欲熏出的红,直勾勾地看向离他最近的雄虫。
兰德身躯向前倾倒,眼眸猩红,雄虫发情的激素味从他身上散开。
林斐闷哼一声,腰胯扭动,把手从身下抽出,他虚虚抬起一对雪白细腻的臂膀,做出要抱抱的姿势。
兰德从他酡红的脸颊看到他指尖上润泽的水色,最后一根绷紧的弦彻底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