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完公关部份,维德没有一丝停顿地打开与卡奥菲斯家族法务部门的通话,他侧过头看向林斐,涉及到某个名字时声音突然放低:

“沙克·温莱的庭审推迟,除了经济犯罪外还有其他罪证需要整理。把他调到A-1星中心监狱第34号,今晚的讯问我会过去听,结束后单独预留一段时间给我。”

……

和各方面交代完后,维德察觉到一道来自左侧的视线,他侧脸看去,与兰德对上视线:“所有事我会想办法处理,如果你也打算有所动作,不要妨碍我。”

兰德说话时仿佛有丝丝冷气从齿间冒出:“你可真冷静啊,哥哥。”

兰德似乎想对维德做一个嘲讽的表情,可是他面部肌肉僵硬,最终只露出一个难看的似哭非哭的表情:“目标一致时,我不会做浪费力气的事情,为了他。”

看着兰德拖动沉重步伐向林斐走去的背影,维德垂下戴着终端的手腕,他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轻微的裂痕,像是冰山消融倾颓最初之时那不惹人注意的小小裂口。

“斐斐……,”尤里安扑到林斐身边,蟒蛇绞紧猎物般抓住林斐的手臂,一双眼睛泫然欲泣。

作为贵族雌虫的典范,在过去,尤里安永远是得体优雅的,连哭泣都恰到好处,悲恸却不失礼,可这次,他无懈可击的表情管理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控。

盈盈泪水毫无阻力地从他眼眶中流出,他咬着牙,脸颊肌肉因用力而痉挛扭曲,面容近乎变形,墨绿的眼眸如同深井中的绿藓,又或是毒蛇冷滑躯体上反光的鳞片,幽幽的闪着仇恨的光芒:“他怎么敢这么对你,他怎么敢……”

尤里安脑中世界如暴风过境般失控,暴虐的杀欲几乎要占据他全部的身心,尤里安从未如此感到窒息,也从未如此想要回到那个充斥着鲜血、残肢、体液、器官、刑具和尖叫声的世界,施虐欲膨胀万倍,快要将他撑死。

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眼前一阵恍惚,他想要鲜血,想要看到肉碎飞溅,想要一根根拔掉沙克·温莱的足肢,想要扣走他的眼球然后塞进他活剖开的内脏,大脑高度活跃催生幻觉,无穷无尽的恐怖酷刑天才点子从尤里安脑袋里跳出来。

尤里安想,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沙克·温莱,卑贱的蝼蚁、下等的肉畜,竟敢染指造物者的新娘,肉畜,肉畜!

林斐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器官,他的美丽眼睛,他背叛的心脏,他可爱的内脏,他的腿,他的手……他的每一根头发都是他的,林斐的一切,林斐的世界,全部属于尤里安,只有他,只有他爱着林斐,只有他可以这么对待林斐,因为神明给予的痛是爱,恨也是爱。

可是沙克·温莱连卑贱的废弃养料都称不上的垃圾贱豕,怎么敢,竟然敢……尤里安失控似的掐着林斐的手臂,神情扭曲,像痛到极点,泪水无声地流下,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悲伤河流。

一股巨大的力道猝然从身边袭来,强硬地扯开抱着林斐哭没设防的尤里安。

尤里安抬起眼眸,看向来者,眼底的泪痕还未消,可怜的泪痕下却掠过一丝极阴冷的戾气,尤里安按住刚才被雄虫触碰过的手臂,咀嚼血肉一样一字一顿:“兰德·卡奥菲斯,你做什么。”

兰德撩开林斐的衣袖,果然看见他雪白的手臂上几道被尤里安掐出的青紫色痕迹,兰德嗓音发抖,声音喑哑:“痛不痛?”

林斐转头看向兰德,神色带着一点状况外的茫然。

几秒后,林斐好似回过神来了,他扭了扭手臂,挣脱开了兰德的手,把手缩到身后,林斐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重复了好几声:“不痛,不痛。”

兰德眼眶通红,小心翼翼地去抓林斐的手:“斐斐,你手受伤,我们去看一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