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说到最后也不得黎明强对祁夏璟的肯定,但不再严厉拒绝也算巨大进步,黎冬如释重负地长舒口气,心里仍好奇周屿川究竟跟父亲说过什么。
但白天周屿川已经明确回避过问题,以他的性格,再问大概也不会回复。
黎冬心不在焉地提笔勾划,很快,便携笔记本里又多出一张她日日都见的男人脸庞。
最近她像是捡回了以前随手画的习惯,新买的笔记本不知不觉就用掉大半,十有八九都是祁夏璟的画稿,或精致或潦草。
黎冬从头到尾翻开一遍,看着纸面上或正面或侧影的脸,不知怎么,又想起那本被她丢掉的活页画册。
自那年仲夏起的往后三年,那本画册被不断新添的活页塞的鼓鼓囊囊,有成千上百张少年意气风发的背影。
却完整记录了黎冬整个青春里,所有不为人知的心事和暗恋。
画册在分手那天被她狠心丢掉,当时只想着彻底放下不切实际的喜欢,怎么也想不到,如今会成为终生难圆的遗憾。
黎冬活动着冷到发僵的双手,后悔怎么没在办公室多留一件外套,桌面的手机再次震动。
“阿黎,在忙么。”
听筒传来男人熟悉的低音,带着几分懒倦:“不忙就下楼,我在医院门口。”
祁夏璟来的突然,黎冬接着电话匆匆往楼下赶,在一楼大厅就远远见着身形瘦高的男人,臂弯挂着浅米色大衣,手里还提着东西。
黎冬小跑上前:“怎么突然过来。”
“送衣服,”见她走近,祁夏璟迈着长腿上前,将外套披在黎冬身上,“科室群里有人说,医院这两天供暖不好。”
随后将手里的布袋递过来,黎冬低头看,是家里的暖手宝和天蓝色的保温水瓶,以及几片暖宝宝。
垂眸静静看躺在袋底的东西,黎冬倏地勾唇笑起来。
祁夏璟抬手揉她脑袋:“笑什么。”
“以前觉得你和这些日常小事,特别遥远,”黎冬眉眼弯弯,亮晶晶的水眸宛若蕴含万千星河,“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年少时期总觉得遥不可及的倾慕神祇,在这样长久的时间流逝后,终于成为她触手可及的爱人。
他们彼此见过对方最狰狞可怖的伤口、彼此陪伴过那些酸涩难眠的深夜,狼狈而笨拙地修补曾碎裂生锈的破镜,一路磕磕绊绊。
好在他们始终不曾放弃。
祁夏璟不知道黎冬低头在笑什么,宽松外套将她整个人如团子般裹起来,只露出修长纤细的四肢,配上此刻脸上笑容,尽显几分明媚娇憨。
她最近情绪比以往丰富许多,或哭或笑,亦或是抱怨和耍小性子,都不再是重逢时的疏冷。
这样真实鲜活的情绪,能时刻令他感到安心。
黎冬晚上还要值班不宜逗留,祁夏璟送过东西后,俯身在女人额前留下一记亲吻,目送黎冬背影消失在大厅拐角,随后转身开车回家。
推门走进玄关处,祁夏璟低头拖鞋时,就见罐头朝他飞扑而来,嘴里叼着客厅电视的遥控器。
罐头在新家适应的很好,且由于黎冬家里摆放各种小东西,又溺爱地纵容他搞破坏,金毛这两天开启了无法无天的拆家模式。
从傻狗嘴里拿过遥控器,随手放在客厅的书架高处,祁夏璟回到卧室脱去外套,又弯腰去收拾床上刚洗净的零散衣服,准备挂进衣柜。
黎冬衣柜空间不大,加上他的衣服就更显拥挤,祁夏璟双手抱胸,抬起眉梢观察,目光最终落在衣柜右下角的内置立柜,上下共有五层抽屉。
挂起的衣服不少并非秋冬装,显然收进抽屉更合适。
昨晚的夜间运动后,祁夏璟抱着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