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衣间里只剩下轻微的衣料摩挲声。
黎冬几欲溺毙在强势入侵的乌木沉香中。
祁夏璟今晚异常长久的沉默不语令人心慌,彻底失控的心跳震耳欲聋,黎冬掌心被湿汗浸润,半晌率先败下阵来。
“祁夏璟,”她战栗的尾音带着些央求意味,垂下的长睫轻颤着,“......你下午去忙的事,还顺利吗。”
“嗯。”
许是因为空间狭小,头顶响起的沙哑男声仿佛自带混响,字字清晰地贴着耳边落下:“我回祁家见颜茹了。”
始料未及的话题让黎冬闻言愣住。
去见颜茹?为什么突然要
“她给我看了当年那份文件,”祁夏璟残忍的直白不给黎冬半分逃避机会,“也告诉我你们当时所有的谈话内容”
“我们不是说好,”旧事重提的不知所措让黎冬不由得出声打断,她试图拒绝回答,“不再谈高中的事情吗。”
“黎冬。”
头顶本不多的灯光被挡,是祁夏璟站在她正对面垂眸,深不见底的桃花眼像是要将黎冬侵噬吞没,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为什么当时什么都不说。”
祁夏璟还是将过去拿点伤疤重新撕扯开,逼迫着黎冬去看早已血肉模糊的腐烂内里。
即便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在,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黎冬抬眸静静望着祁夏璟,看清男人沉黑眼底下汹涌的惊涛骇浪。
面前的人,是她用尽一整个青春来追逐的存在。
十五岁的那年仲夏之夜,冒着倾盆大雨寻她而来的少年,是她贫瘠而枯乏人生里,唯一闪耀的星光。
两年后的那场晚自习天台,少年将口袋里印有星云的棒棒糖塞进她掌心,薄唇亲昵的贴在她耳边,柔声告诉她,小麦哲伦星云是距离银河系最近的星系之一。
他说,黎冬是祁夏璟的小麦哲伦星云。
她永远是他宇宙的唯一中心。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送我星云棒棒糖吗。”
良久,无处可逃的黎冬艰难出声,坦诚相待与她而言总是折磨,只能深埋着头,生涩而笨拙地解释:“我一直记得那天你说的话。”
黎冬是祁夏璟的小麦哲伦星云。
祁夏璟又何尝不是她人生中唯一闪耀的星光。
他是她的星星啊。
她又怎么忍心让星星蒙尘。
男人沉默依旧,唯有灼灼视线紧盯着她不放,长久的死寂后沙哑出声:“所以呢。”
祁夏璟猝不及防地俯身逼近,将本就站在角落的黎冬逼退到向后踉跄半步,背脊紧贴着白墙,冰冷的触感刺激着脆弱的神经。
距离急剧缩短到近乎于无,黎冬被迫抬起头仰视,四目相对,又被男人深渊般幽暗的双眸注视到发慌。
祁夏璟深不可测的眼底只剩下她身影,仿佛这世间再装不下任何人事物。
有一瞬,黎冬被眼神蛊惑,恍惚间话便脱口而出:“所以舍不得”
未完的后半句被尽数吞没在不容拒绝的强势亲吻里。
面对毫无征兆的亲吻,怀里纤瘦的女人背脊绷直,双眸惊愕瞳孔微缩,手指紧紧攥着洁白的婚纱裙,用力到骨节泛白,却不曾抬手推开他。
这个亲吻实在不算作温情,带着些急躁与不安,更多是深埋太久、如痴如狂的渴望。
清淡雏菊香扑面而来涌入鼻腔,唇齿相依的亲密并不能让祁夏璟满足,他捉过黎冬紧攥的双手,手指强势地插入她指缝间,十指交缠紧扣着。
他毫不怜香惜玉地进攻,让生涩的黎冬不得不节节败退,卷翘颤抖的长睫沾染怜弱的水汽。
分别的时间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