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再遇故友的喜悦,可是她早非我儿时认识的那位女中豪杰了。”

大公子似不愿意多提,他总是口风很紧的。从十三岁认识到如今的二十九岁,快十六年了,马伶伶就从来没有彻底了解过夫君。

她也无意琢磨透他,如果像许徐一样庸人自扰那不是傻的么?

等她回到尚府,再见小叔,他瞧她的眼神很冷。

而她敏感觉察到夫君待小叔的态度也有了一点改变,变得冷淡些了。

就这样,夏天过去,秋天也走了,冬天的时候,听说白将军派出去一名勇将,砍掉了反叛军边西的半截手掌。

官家龙心大悦,加官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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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伶伶将自己裹在厚厚的袄子里,去参加了相国夫人的葬礼。

她老人家也走了,还算得上年轻的年纪就因病而逝。

回程里她与流敏公主聊天,公主突然说道:“我也想拥有一个子嗣了。”

马伶伶惊道:“你是遇上欢喜的人了么?!”

流敏公主道:“我若是诞下个郡主,便嫁给你的哥儿们,得最杰出最好看的那个!”

马伶伶便哭笑不得:“公主你哟!”

“我若是诞下个世子,那你便再生个姐儿嫁给他!”公主殿下有些心事:“我也得多叫些人送终才是。”

马伶伶便握了她手,说道:“成。可是你未来的驸马是谁呢?”

流敏公主便不吭声了。

如此待过了年后,到二月的春天,公主府里传来消息,流敏公主怀孕了,生父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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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未婚怀孕,可是一桩丢人的事情。为掩盖真相,便借出外修行为由,公主自请离开胡京。

如此,少不得一两年马伶伶是难再见到流敏公主了。

二女离别之时,皆是眼红落泪。

流敏公主拥抱着马伶伶,“我不在京里的这些日子你可得小心你家小叔。他与你一直不对付,你可千万莫着了他道去。”

马伶伶点头,欲从流敏公主怀里退出来,她却是道:“你再叫我多抱一会儿,我一时半会儿连与你同榻共枕也是不行了。”

马伶伶无法,只得由着她再多抱了一阵子。

离别后,马伶伶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好一阵难受,可另一方面也替她开心。

流敏多年不愿再成亲,且对男人深痛恶绝,她亦是担心她到老孤家寡人,如今有子嗣相伴,老了便有个依托了。

如此,回府后,她也终是宽慰了下来。

而在马伶伶关注公主一事时,王氏那里悄然地大起了肚子来。

她怀孕竟然已经长达三个月!小腹微隆时只当自己胖了些!可她本就消瘦得吓人,只是单单大起了肚子能不叫人疑惑?

也是三公子多了一句嘴:“你这肚子摸着怎么硬梆梆的?莫不是生病了?!明儿个叫刘大夫来替你把把脉?”

也是因她心疾,另有府外大夫瞧病。去年秋天以后她心疾便彻底控制住了,药也吃得极少了。

到年底才就叫大夫把过一次脉罢。

王氏与三公子都未往怀孕一事上想去,毕竟王氏这身子实在早叫三公子放弃了。

于是翌日叫来大夫细细一把脉,大夫方才微变脸色后,连声恭喜王氏:“大少夫人,您这是有喜了呢!且依从脉相与肚子隆起来算,这月份应是不小了!”

大夫把脉时,三公子也没避嫌就在旁边守着的。这府里上下该知晓叔嫂奸情的都只当默认了。

大夫也是向三公子道喜,三公子起初与王氏一样震惊,片刻后便是喜,最后又是忧愁:“她这身子骨还能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