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回来问:“夫人可是希望自己有喜了?”
马伶伶叹口气,“我从前的身子,说怀便能怀。如今已经是一年,却是一点动静也无。当真是被毒坏了身子……”
她可是明媒正娶的嫡妻,明面上所生头胎嫡子康哥儿那又是个病秧子。自然于情于理都希望早些再诞下一胎康健的嫡子!
“大公子交代了,请夫人莫着急呢。缓个一两年的等身子彻底养好了也不迟。”
“正因夫君如此大度,我更不能叫他为难……”马伶伶面上忧愁:“如今夫君年纪轻轻便贵为二品重臣,子嗣却算单薄了些,这偌大的中丞之府,眼下就指望着我一人绵延子嗣了……”
丫鬟知晓,也只能暗急在心,除了宽慰没旁的办法了。
马伶伶优伤一阵后,也是收起心思重整旗鼓,眼下还是先办好两位嫡子的生辰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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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徐在马伶伶操持生辰宴期间,也是看似老实地忙前忙后,只是略显被动,尽了本份后便呆在院里学那琵琶。
她总是神色专注地叫旁人都当她痴迷音律之中。
她漫不经心听着丫鬟禀报对马氏近日所为一点一滴地细节,不由得微微勾唇一笑:“如此谨慎小心,果真也是个心思细腻的。能叫王雪芙无声无息败下阵来的女人,我又该何时出手呢……”
她的视线不由地盯着自己眼前小案几里那一只小巧精致的香炉。
那香炉里,从三公子那里送来的剧毒,她已经拿老鼠来喂过,当真是剧毒无比啊……
可是投毒要背上的是自己的一条命,当真是否值得……
丝竹音再起,却透露出无尽的悲凉与身不由己的无奈……
许徐此时如何想的,唯她自己知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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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府两位嫡小公子共庆生辰宴,闵哥儿已经被过继到许氏名下,三公子待这唯一的子嗣当真是宠爱的。
可同时也暴露出许氏的身份,她还未生产便寄名了个嫡长子,可见三公子多不待见她。
起因两位小公子生辰前后不过月余,将周岁做在一起,此乃尚中丞的意思。
彼时三公子未强烈表态,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过继给许氏当嫡长子。
尚府哗然之际,许氏低眉顺眼地答应了,更叫众人议论纷纷。
主母尚氏欢喜闵哥儿,又怜他生母早亡,便是急切答应了此事。
如此,在许氏不反对的前提下,此事便促成了。
今时又借着康哥儿的风光,一同大操大办周岁生辰宴,坊间的传言俱是:“那三公子的庶长子是有福气的,能依托着尚大公子的嫡子如此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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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传进了那三公子耳朵里,他虽明面上没什么反应,可私下里却恼怒到不行,暗恨道:“我尚九惠的嫡长子,会是需要依托那病怏怏的早产儿来体面?!”
“我那爹娘嘴上说着心疼闵哥儿,实际上那心还是偏着大哥!”
三公子恨得面目狰狞,他脑海里浮现地俱是那些个从前种种,自幼以来承受的委屈与偏见,虽嫡出,却是连那早夭鬼都不如的体面!
过去种种的不忿演变成今日的恨,所以他为何不与十三殿下共谋大计?!“我迟早要叫你们知晓,最是有出息的绝非你们的大儿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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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那几日,大公子担心马伶伶会有疏忽,特意从官家那里借调了两个内务管事。
马伶伶自也没托大,很是安心说道:“还是夫君怜爱,知晓我没了芙姐儿一人难成大事。有了宫里的管事,我自也能轻松了些。”
“为夫只是不想你夜夜翻来覆去睡不着,且又不主动与我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