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请安时,大公子也提了叫母亲此事莫管,他信马氏。

主母尚氏气得想骂人,又碍着大公子赶着上值,一口气一直憋着的。午膳不出来吃了。

此信儿传到膳厅时,马氏便是柔柔弱弱地低下了头,轻声细语一句:“娘还是不愿原谅我么……”

王氏听了,嘴里少不得一番宽慰。

丽姨娘挨着坐下,训道:“你也是糊涂!大伙喝醉了没走错房间,为何就独你一人走错房间的?!”

此话丽姨娘提过许多次,起初马氏是又哭又气,自己都云里雾里的。

如今得了流敏的点拨,她自然是换了语气:“我也纳闷,我可是先醉的,还是丫鬟亲自扶进去的,怎么就片刻的功夫自己还能爬起来睡到庆公子的床上去!”

丽姨娘一下就听出不对味儿来了,与马伶伶不经意的对视一眼后,她当即就拍手说道:“此事大公子也回来了,肯定是得彻查到底!当事人都说不清楚的事情,恐是不缺猫腻!可不能叫真相稀里糊涂给掩盖了!”

王氏被丽姨娘的惊叫吓得那是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略有不安。

一抬眼时竟是瞧到丽姨娘的眼神看着她的,吓得那是手里的绣帕掉到了地上。

她到底是头次作恶,始终是心里虚的。

丽姨娘挑眉,将王氏些许的不自在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枝繁叶茂

枝繁叶茂59

待她与马氏私下走一处时,才将王氏的些许不对劲说了出来,“那日你与王氏许徐一道吃的酒,三人都全是醉了的?!”

此话自事发后众人问过多次,马氏也是答了许多次,“芙姐姐最先醉的,其次是我。许徐是酒里好手,没醉。不然怎会带着人跑来寻我。”

“那许徐是最有动机行坏事的,可是她这样也属实太明显了。”

“我也一直未抓住证据。”马氏很郁闷道:“我就算怀疑许徐,可是没得证据贸然指责,恐怕反烧伤了自己!有些隔阂还不是只能咽在肚子里!”

“你只是怀疑许徐,可见到芙姐儿今日的反常?”

“怎的?”马氏一脸疑惑。

丽姨娘瞧她这明显没怀疑过王氏,也不好再说什么。王氏待马氏也算好极,若是说了心里的古怪免不得挑拨她二人关系……

最终想想还是算了。

丽姨娘闭口不提,可马氏早非当初的单纯,在被许徐阴了一把后,她心里多少有些疑神疑鬼。

“小娘发现了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丽姨娘假装若无其事道:“害,也没什么,不过就是瞧着今日王氏在说到你的事情上有些脸色不对。但想来也是她月信要来了罢。”

丽姨娘不是一个爱乱说人家坏话的,既然能叫她犹豫的事情,免不得也是要叫马伶伶上心几分。当时对王氏,她到底一直表现得太好,好到倘若怀疑到她头上那都是一种羞愧。

于是马氏说道,“恐就是月信来了叫她不自在罢。”

丽姨娘也不再多提。

回了石榴亭后,丫鬟又来报信说三哥儿又发了低烧,一下是又揪紧了马伶伶的心!“我那可怜的三哥儿,一月里病两回!刘大夫请来了么?!”

丫鬟回说早去请来了,眼下应该快到了。

马伶伶去看三哥儿时,大夫也正巧赶来了,赶紧是把脉诊治,最后说发现得尚早,只需两粒药丸合水灌下去便是。

那三哥儿从落地就吃着药,身边的丫鬟奶娘是拿勺子一勺一勺灌大的。

说不出的熟练里又叫人心碎。

马伶伶回回是三哥儿一发烧便落泪,揪着她心肝儿地疼。

如今孩子刚过半岁多,生得那是瘦小,平日加着些鸡蛋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