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仔细端详雅间里的装潢,马氏便戏称了句:“瞧来今年过年我也该是犒劳我那些个掌事的了。”
庆氏倒是豪奢惯了,她挣得的银子大半是花了的,讲究气派。“那可行,出去以后他们自然是要炫耀又更能用心任值的。”
马伶伶的粮铺生意不大,这些年坚持布施,也就彻底成了小本生意。
那里的掌事们是进不来这数一数二的销魂窟的。
而马伶伶也是初次来,左张右望地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若旁人庆氏早取笑了,而这是位入过宫的,比她富贵多了。
马氏很快失去了兴致,有些疲倦往软榻上一坐,便是与庆氏闲聊,打听这里的情况。
庆氏来过好几回,自也算熟悉,一一道来,倒也是打发时辰。(作者女娲:一个会算命看相的老作者。微·信:tuguniang1788)
今日筠娘子不过戌时三刻便出来献艺了,怀抱琵琶,一曲琵琶舞跳得那是叫人惊为天人。
马氏默默瞧着,眼里升了三分羡慕又五分可惜的。
庆氏也是惊叹:“她跳得可真是好!”
马伶伶自幼习舞,也算有些天赋,可跟筠娘子比起来那便真是不值一提。
又想人家也曾是天之贵女,能文善舞的,一时叫马伶伶心生了自愧不如的感慨。
如此人间绝世,郎君也是不动心的,只能说是昔年他不懂她的好来!
马伶伶不由失神呢喃道:“若是日久生情……自也没人能觉着是错……”
石榴甜了(123)
石榴甜了(123)
庆氏将马氏的失魂落魄当作了大公子移情的铁证,不由再暗爽在心之余,也是嘴上故作不屑,“跳得再好又是如何?还不过是下贱的妓子!”
马伶伶嘴角一勾,看似是迎合了庆氏的说词。
待庆氏又说了些讨马氏欢喜的话后,她二人也是不能久留的了,悄然从包厢内的后门离去了。
待出得花楼,庆氏有心想送马氏一程,马氏却是劝阻了。
由此二女分道扬镳。
马车里,马伶伶显得寂寥了许多,脑海里想的俱是筠娘子的语笑嫣然。
她生而为贵女,却是八字刑克六亲破荡之格,导致人生起伏多波澜。
如此佳人沦为卖笑女,她九泉之下的至亲该是何等心疼?而与她颇有交情的益哥儿又是心疼不免。
所以想着她在那里儿女情长的醋味儿,实在是……说出去叫人笑话了的!
马伶伶便一声轻叹,“只盼着筠娘子身世大白,从此得尚府照拂……”
此事倒未叫她等太久……
马伶伶回了府上,府里早闹开了。
有丫鬟来报,因她擅自出门也不知会一声的,主母尚氏极不悦。大公子在堂屋里给她说项。
马伶伶便有些疲惫,从前主母尚氏便极不好相处,如今总是挑她刺。她是能躲便躲,夹着尾巴做人。
可免不了心烦乏力时,便也任性了一会,“既然有郎君在了,我便先去歇息了。毕竟时辰也不早了,叨扰婆婆总是不孝顺的。”
她没过去请罪,自行回了屋里叫下人打水洗漱。
待大公子回来,也是闻了信儿的便赶回来了。“今日好端端的怎么与庆氏出府了?”
“想着这些年与她总是生分了些,又闷在府里太久的,便是临时决定出去透了气。”
大公子的眼神不由地看向了丫鬟。
马伶伶顺眼望去,便主动坦诚:“你也莫问她了。我是去了花楼瞧了瞧筠娘子。”
大公子不免有些意外,却也是耐得住性子,愈发温柔追问:“为何想去见她的?”
“来而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