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摇头道:“待会儿我要赴三殿下的约。”

“那郎君可该是多食些粥!你每回与三殿下都是喝得醉醺醺的!酒伤胃!”

难怪马氏突然给端了吃的来!她许是早知道了。

大公子也不瞒,“回府时刚巧和弟妹一道走,听说我要应酬便端了吃的过来。倒是省去了你的操心,你也好生歇息下罢。”

王氏心里误会消散,面上又多了从容与笑意。看得出郎君今日心情好,她与他自多说了几句话。

他关心了她对惠哥儿的事,还又提了冬日里临哥儿老咳的担忧。

“是一直找了大夫瞧的。都说只是喉咙上的毛病,吹不得风,只能在屋里窝着。”

大公子听得仔细,“我找个时辰与阿临说道,让他歇息一个月,也要过年了,没什么要紧事。”

“可是临哥儿也是犟的,怕是劝不动。”

“身子更要紧些。”大公子言语坚定,“我亦是忙少有关心,你当嫂嫂的定是要多操持些。”

“马氏自来便是个马虎的性子,当了娘还是心眼大。郎君你且放心。”

“辛苦你了。”

此时在屋里等郎君下值的马伶伶终于是欢喜一叫:“可算是拨对数了!都是我错了这处,给算落了!”

石榴结果(69)

石榴结果(69)

二公子老咳嗽,药是吃了不少,身子也越见虚弱,不得已,三公子回来前两日他便歇在家里了。

马老夫人听说了孙女婿身子病了好长时日,便带了些偏方来给二公子吃。

马邱氏吵着要跟过来,马老夫人是不大愿意的。与孙女闲聊谈起马邱氏的疯病是时好时坏,那脾气就跟炮竹似的。

“她嫡姐嫁的郎君升了职,又正好调与你兄长一个门里成了上官。若是她一个不乐意了,你兄长在他手下便有苦头吃。”

马氏说道:“那我那继母不得闹开?”

“哪里敢?一闹就威胁着带哥儿回娘家小住。再不然就是要抱哥儿去跳河。唉!”

“该!古话说了娶个媳妇像娘!”

“你哟!倒是瞧热闹。”

那马邱氏此时是在府邸里到处走,一路倒也是张扬,跑大公子常呆的书阁里去了。

今日大公子休浴,一早便是洗了头窝在书阁里拉南胡(二胡)。

青丝披散,一身薄衣风雅如冷玉。

马邱氏听了胡声上楼,这寒冬腊月天丫鬟跟着主子一起窝在屋里的。因此马邱氏推门而入时,越过屏风便见着这么个风度翩翩的俊公子,一瞬心神都飞了!

大公子闻声望过来,且见是马邱氏。这妇人也是不知礼节,进门前也不敲门的。

丫鬟一个上前拦住那目光放肆的马夫人,“马夫人见吉。怎一个人来了书阁呢?我家二少夫人未陪您么?”

马邱氏瞧不到那俊俏的郎君,便是不客气地推开丫鬟,不避嫌地迈步来到大公子木榻处。

这冬日有地龙,大公子脱了鞋坐那暖榻上烤着湿发。正常一个妇人都知该避嫌,她却是仗着自己的失心疯故意大胆靠近。

可大公子哪是会惯着她的人,冷然下逐客令,“马夫人,我不便与你交谈。还请移去别处。”

丫鬟立即过来请人。

马邱氏可不愿意,纠缠着喊到:“益哥儿,你瞧我一路走来也是冷得冻人!还是请让我在此歇个脚,烤暖了再走罢!”

说完一屁股坐下,随后用含羞带怯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大公子多见贵女是矜持的,哪有如此厚脸皮之人。又想这马少夫人是有失心疯的,一些行为是古怪得紧。

那丫鬟一脸紧张,大公子便给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