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说完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大步走回来拽起殷淮的手腕离开。

他走得很快,仿佛受了极大地刺激般,脊背绷得又紧又直,似一杆狂风暴雨中苦苦挺立的竹。

手上的力气也大,好几次殷淮想开口叫他,却还是放任地跟着他走。

直至走到一条僻静无人的宫道,齐轻舟才停下没有方向的脚步,一把将殷淮压在宫墙上。

那种痛苦复杂的眼神叫殷淮没能马上就看懂,可心却在一瞬间彻彻底底软塌下去。

齐轻舟忽而倾身,疯狂吻向他,吻他的鼻尖,吻他眼睛,吻他耳朵,舌头伸进去搅动,像卷起一场巨浪的风暴。

殷准的耳朵被齐亦风的污言秽语玷污过就脏了,他要帮他干净。

明明在大庭广众那样辱骂的人不是自己,他却比当事人难受、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齐轻舟心碎地亲着殷淮被咬得泛红的耳朵,执拗到几近疯魔地说:“不是,不是。”

“你不是。”

泛白的手指揪着殷淮的手腕,反复道:“你不脏。”

“不下贱。”

“你是本王的明珠,是凤凰,是本王舍了命都要好好捧着的人。”

“那群蝼蚁鼠辈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他凭什么那么说你,”齐轻舟气得心脏都疼了,眼泪被克制着,哑声质问:“凭什么!凭什么啊……”他好委屈。

殷淮被他的反应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

更不堪入耳、更折辱人的他也不是没听过,这些年也早就习惯了,他也不在乎这些。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世上能有人心疼他心疼到这个程度。

齐轻舟比他自己都更爱他、更在乎他。

在他感到疼之前先为他疼了,他不能哭的,他也都帮他哭了。

齐轻舟是他缺失的神经,是他麻木的情感,他的肋骨,他的筋脉,他所有失散已不可回追的情绪感知。

要命。

殷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尾染上一层薄薄醉红,猛然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翻了个身,狠狠压上去,俯身低头叼住齐轻舟还在一张一合的唇。

舌头缠卷,喘气的间歇,嘴唇也要紧紧贴着,齐轻舟听见吻他的人喘着粗气说:“殿下别伤心,只要殿下爱臣,臣听这些心里并无感觉。”这话没有骗人,他是真的没有被伤到,那些话像水淋鸭背一样流过去了,沾不羽毛,留不下痕迹。

齐轻舟没回答爱不爱他,只是伸手摸了一把他下面,静静抬起一双眼,盯着他道:“我给你咬出来好不好?”

他很坚定地说:“就在这里。”

反正没有人。

有人更好,看到了不怕传不出去。

殷淮眸心一颤,下颌绷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一言不发一把将人横抱起来,一步一步走回焰莲宫。

齐轻舟立刻温顺地将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胸膛,毫不介意以这样有些弱势娇气和暧昧的姿势在宫中示人。

殷淮沉默抱着新皇的身影穿过长长宫道,风一吹,身后落一地繁花。

作者有话说:

美人是真的很珠锱必较、睚眦必报啦!放了个小彩蛋!啵啵

第92章 归宿(正文完)

袭位大典,秦乐升座,丝竹齐响,内阁元老率百官三跪九叩。

齐轻舟头戴十二疏旌珠玉头冠,琉璃珠帘后是越发光彩夺目的面庞,曾经春杏花雨般的少年气息出落成劲竹青松的沉稳坚韧。

殷淮伴在身侧,陪着他一步一步登上那个俯瞰众生的位置,众生万物皆是天地初开的清明光朗。

一时间齐轻舟生出错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他被封王赐号的春天,也是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