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禾颜。
陈禾颜似有所感,把目光从父母身上移开,透过人群和最外面的男人四目相对。
男人神色肃然,在对上陈禾颜的目光后微一怔愣,紧抿的唇、绷紧的下颌线和不断起伏的胸膛证明了他此刻内心激烈的情绪,他左右踌躇几下,想要推开人群挤进来,但看着都在认真忙碌的医护人员,又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只隔着人群声音有些沙哑,声线带着微不可察的一丝颤抖,“颜颜……”
妻子已经昏迷了十一天,算上今天就十二天了。
眼看着病床上的人无知无觉,肉眼可见地一天天慢慢消瘦了下去,秦隽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恶劣,这十多天来,对他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
头被锐物撞击形成了外伤,止了血缝了针,该治的都治了,该做的检查也都只做了,能请的专家也都请了个遍,但就是找不出昏迷不醒的原因,除了后脑位置的一个外伤创口以外,按照诊断结果,只是轻型颅脑损伤,颅内影像显示没有任何异常,但人就是昏迷不醒。
人的大脑是人体生命活动的神经控制中枢,极其复杂,病症千变万化,昏迷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医院也没法找出病症亦无法对症医治,人昏迷的这些天来来回回折腾了个遍,最后只能模糊地给出了一个脑震荡和头部外伤的诊断。
人醒不过来,只能靠各种管子输送维持着她最基本的生命体征,时间一久,医生甚至都开始隐晦地告诉秦隽,要做好心理准备,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病人有极大可能会就此完全丧失认知能力,不再有任何主动活动,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物质能量代谢和本能的神经反射能力①。
俗称,植物人。
对于医生的这一说法,秦隽拒绝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