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死的。”
姜幼夏抿了抿唇,抬起头来。
“什么死不死的,你明明知道,我爸妈都因为遗传病去世了,我很讨厌别人跟我提死亡这件事,为什么你还要拿这个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真的。”
“够了沈景泽!”姜幼夏冷下脸,“我跟你真是无话可说。”
那之后,她和我陷入了单方面的冷战。
姜幼夏有近一周的时间没回家,系统告诉我,她去国外找崔野了。
他们一起爬了雪山,一起在海底浮潜,一起以朋友之名做尽浪漫的事,就是没有越过最后那步底线。
但也没差了。
精神出轨也是出轨。
系统又一次问我,后悔吗?
这次我沉默了。
姜幼夏回来后,倒是很坦白地告诉我,她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她还向我保证,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跟崔野好好道个别,他们以后不会再联系了。
“我”的反应和她想象的不同。
没有吃醋,没有质问。
只是温和地询问她出国一趟累了吗,要不要给她按摩一下。
姜幼夏有点慌了,她担心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景泽,你真的不生气吗?”
“嗯,不生气。”
后来姜幼夏发现了,无论她干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永远是那副温和耐心的样子,像个没有感情的傀儡木偶。
她厌恶极了。
她以为,这是我故意装模作样报复她。
她带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回家,一次次试探我的反应。
还是那个样子。
一点效果都没有。
无数个夜晚,她都掐着“我”脖子,歇斯底里的质问:“你为什么不嫉妒?沈景泽,你为什么不嫉妒了?”
“以前你不是最看不惯这些的吗?现在装成这大度的模样,给谁看?”
直到崔野回国,姜幼夏把他带了回来。
“我”竟然跳楼了。
姜幼夏欣喜若狂地以为,我终于装不下去了。
可惜,她错了。
那么多事,一桩桩一件件,她错得离谱。
我都无法想象,知道真相的那天,她会是什么反应。
崔野又来怂恿姜幼夏了。
他现在索性装也不装了,充分暴露出对我的敌意。
“只要你提出离婚,就不用再养着这个窝囊废了,幼夏你这是何苦呢?”
“我听说你们婚前财产做了公证,离婚也不用担心被他分走一半的钱……”
他们就这样,当着我的面,开始商讨离婚的事宜。
像是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姜幼夏偏过头,问我:“沈景泽,我要离婚,你同不同意?”
我又向系统申请,帮我更改一下机器人的程序,让它同意。
姜幼夏和崔野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而我只是个半途出现的外来者,是我不该介入他们之间。
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我咎由自取。
所以我决定成全他们。
姜幼夏定定地看了“我”很久,最后拍了下手,“那行,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正式离婚还需要三十天的冷静期。
从民政局出来,姜幼夏一直在走神,似乎在想事情。
一辆突如其然的大卡车冲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