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能

后背蓦地撞上了带着微微凉意的身体,贺群青已经顾不上,自然没有回头。

耳鸣嗡嗡声混合了门外传来的种种古怪凄凉的喊叫,他发现自己实在高估了自身的耐性,竟眨眼间就受不住了。

偏偏身后那人还得寸进尺地扒拉自己抓着床杆的手,贺群青哪斗得过对方,最终手臂一沉,无处可抓,只能慌乱抓住空中另一只手。好在那手也不是太缺德,比床杆要用力多了,反过来抓着他,直到他脚步不稳,被带着转过身来,膝盖一软身体才要下坠,胸口一紧,那人结实有力的手臂拦着他下滑的身体,将他架了起来。

贺群青就感到自己大半重量落在了某人身上,脑袋以一种略熟悉的角度落在一个硬邦邦的肩膀上。

啊……果然是他。

奇怪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贺群青浑浑噩噩间听到热心人蒋提白在他耳边轻声问:“难道这种时候不说出来,会让你心情好点么?”

或许是眼下自己体温太高,让蒋提白声音产生了凉意,贺群青虽然靠着蒋提白,但总觉得两人距离变得很远,他努力压抑着呼吸,试图分辨蒋提白是什么意思。

可这样一来又不对,蒋提白搀扶自己的手臂始终那么用力,他的意思恐怕恰恰相反。

贺群青拧眉低下头,不自觉去顶蒋提白的肩头,是让他离远点自己真该好好反思一下,怎么自己在蒋提白面前总是这么窘态毕露。

而且,虽说“总是”,自己却无法心安理得地习惯,甚至听到此刻蒋提白多余的问话,还感到了异常地不自在。

这人……这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常人遇到深深误会过自己的人,难道不应该躲得远远地吗?

“贺肖?”柳晨锐起身的动静不小,打牌的人一下就安静了。

贺群青正在用所剩不多的理智猜测蒋提白,忽然身体一歪,是蒋提白顺从了自己的抵抗,扶着他将他放倒在床上。

贺群青不稳当的视线中出现了蒋提白的脸,在皱眉看着自己,贺群青也跟着困惑地皱眉,反手想抓住准备离开的对方,结果只是勉强勾动了蒋提白衬衣的衣角。

蒋提白反应倒快,动作一顿朝他弯下腰来。

“什么?”蒋提白用气音问。

他缓缓靠近,贺群青眼前倏忽闪过先前让自己看看眼睛的蒋提白,奇怪的陌生感乍然再次浮现,贺群青选择闭上眼不看他。

另一只温度更高的手急忙拍打他手臂,柳晨锐声音在近处响起,“贺肖?”一触手下滚烫,柳晨锐先是微微放下心,随即心又悬了起来,转而问蒋提白:“他是不是……”

蒋提白淡淡嗯了一声,贺群青微微睁开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才定睛方向,还没彻底聚焦,就被一只大手挡住了眼睛。

贺群青:“……?”这又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好好休息?不让我看他?蒋提白心思实在难猜。

贺群青幽幽叹气,蒋提白手指微动,像是恨不得把他的嘴巴也堵上。

很快江远也来看过他,强自镇定道:“我去打点水,小蒋,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小肖。”

四周似乎越来越安静,贺群青意识彻底恍惚起来,有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隐约听到黄渔刻意压低的声音:“贺肖怎么了?”这一问却没得到回答,褚政说风凉话的声音跟着飘远了:“……没错,是小孩就该早早上床睡觉……开门!!”

贺群青一惊,指尖微颤,想睁开眼看看褚政又发什么疯,为什么要大喊开门?

是出了什么事?

可眼皮有千斤重,整个身体更是零散得拼凑不起来一样,贺群青浑身又痛又冷,仿佛成了一些毫无体温的东西。

耳边本来变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