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问话的伯德摇头, 后者不置可否, 但将那件外套对折了一下,轻放在旁边办公桌上。

贺群青不由得多看他两眼,实在是被他这一番既正常又多余到不正常的动作打了岔。

黄渔则瞄着贺群青摸摸脖颈,喉结沉了沉,略有紧张,“好端端地, 脱什么外套……”

难道是要揍死自己?这么刺激?

黄渔尴尬笑一声。

贺群青没理会他,耳边听着中枪者们绵绵不断的哀鸣,他只能想:黄渔乱来, 多少也因为自己刚才没“第一时间”告知他自己这边知道的线索,更没有真心实意地阻拦。

贺群青清楚,自己应该多说,也应该多做一些。

他眼下回到了玩家之间,被玩家包围着,能切身感受到更加强烈的源自游戏规则的约束。

我站玩家这边贺群青在心头默念,我是来帮助玩家的,这群玩家真的值得去死……

赶忙闭上眼,他又告诉自己,我特别愿意无偿地分享知道的一切副本线索。

睁开眼,眼前到处脏污,血的气味又凉又腥。

他胸腹中急躁欲吐,双唇宛如被胶带封住,每每开启呼吸都觉得困难,何况还得专门跟这些不怀好意的玩家们说话,讲线索?

原来这就是消极怠工即便自己已经用头目决策来约束言行,约束自己对其他玩家……不友好的想法。

可刚才在隔壁听了黄渔的“玩笑”,自己还是更难压抑那种异常的厌恶,其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种烦到底和头目决策有没有关系,最好是头目决策在作用,不然呢,难道单纯是自己在发作恶意吗?

的确……这次的头目决策多少出于他的私心。

必须告知成员线索,又无法损害其他人切身利益,无法威胁到玩家们的生命,更别对他这个头目产生怀疑。

这样的决策,仅头目一个人受到极大限制,在其他玩家看来,他估计像傻子一样,但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当前,这才是属于他最大的自由。

只要依据头目决策的逼迫去做事,就像一开始进游戏,不要考虑太多,也不要拒绝,他会保有他自己不管那个人还在不在。

如果身为人类的他,失去主神力量的催促,那他才真是怕啊,怕自己会和昨天一样,到最后根本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