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殿下刚刚不听我讲话。”

萧景元笑道:“没有,听见眠眠说起春闱的事情,现在就已经替魏家的操心起来了?”

“不是。”玉春倒不担心魏少泽能不能考中,这人本身就聪明,如今更是刻苦,何况他父亲魏青越又严格,要真考不上才稀奇。

他不好意思地道:“只是听说到时候各地举子都会来京城赶考,还有什么诗会之类的,应该很有意思。”

萧景元脚步顿了顿,道:“眠眠是想去玩?”

玉春点点头。

萧景元停在一处乱石砌成的小山处不再往前,玉春不解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殿下怎么了?”

他折返回来去拉萧景元的手,却一下被人搂着腰压在了石壁上,萧景元大掌护在他脑后,虽还是笑着,只是说出来的话拈酸带醋,“眠眠要跟谁去玩?”

玉春垂眸,老老实实地道:“还没想好,我自己一个人去也是可以的。”

而后睁着那双圆溜溜的猫儿眼,长睫一颤一颤可怜又哀怨地道:“殿下不会不让我出宫吧?”

萧景元硬生生被他这两句话气笑了,捏着他软乎乎的脸,“玉眠眠,你现在不单出去玩要把我扔下,还会故意戏弄我了?”

玉春的语气愈发无辜,“可是殿下平日里那么忙。”

怀里揣着的灵团慢悠悠探出脑袋,不明所以地四处张望,又被萧景元一把按回了衣服里,玉春熄了声,支支吾吾地让人狠狠亲了两回。

脸红脖子也红,掩在下巴处的风领被萧景元用手指往下掖了掖,露出白皙的下巴,玉春踮着脚,好半晌终于喘上了气。

嘴巴又红又润,唇角还沾着明显的水痕,他抿了抿唇,斜睨了一眼萧景元,一副早有预料你果然就是找借口亲我的样子。

萧景元亲了人,心满意足地道:“再怎么忙,同眠眠出去的几个时辰还是有的,还能顺道体察民情,看一看各地举子的诗词文章。”

玉春将风领往上扯了扯,挡住自己红通通的嘴巴,萧景元还盯着他瞧,像是觉得他刚刚的样子可爱,逗他道:“眠眠再用那语气说些好听的?”

玉春偏过脸不理他,从他怀里把灵团捞出来,装作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景元跟在他身后,他步子迈得大,没多久就再次追上去,握住了玉春的手。

太阳稍微西斜时,玉春回长乐宫吃点心,萧景元则转道去了宣政殿同礼部的几个大臣说了些事情,有些举子远道而来,朝廷对他们的吃穿用度多少要保障一些,再便是会试的三场考试中学舍和考舍的安排。

小厨房里今日给玉春准备的是芸豆卷,里头加了碾得很细的红豆沙,质地软绵细腻,玉春吃了一小碟,倒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看着盘在自己小臂上的灵团不解地道:“你怎么了?”

小蛇自打醒了之后对他就又亲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玉春一开始还以为是它刚刚从冬眠中醒来不太习惯,可这会儿过去好久,以往最爱缠在他腰间的小蛇现在却怎么也不去缠他,只一半蛇身支棱起来,蛇信子“嘶嘶”地吐,脑袋却始终朝着玉春的小腹处探,又想又不能的别扭样。

玉春不明所以,摸着它脑袋上的鳞片用西南的土话不知说了些什么,自己蹙着眉头,“我身上的气味变了?”

小蛇两只黑豆眼,想贴他肚子都快想疯了,最终还是蔫哒哒地往他肩膀上爬,拱进毛绒绒的衣领里不肯动弹。

玉春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什么也没感觉出来,又往嘴里塞了块糕点。

萧景元回来的时候,玉春随口提了两句,萧景元闻言却愣了下,继而对宫人吩咐道:“太医院今日是谁当值?”

宫人道:“是宋院判和柳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