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关城内不知何时燃起熊熊火光。

“你真当孤叫人去给你们使诈吗?”萧景元轻声道:“边境三城的粮草,你们本就该一口都吃不上。”

萧景元一枪挑起申屠阳的后背将他强行带了起来,一旁的江渺上前一步将申屠阳双手以绳缚住,推搡着他向前走去。

“殿下”彭让在他身后道:“剩余的北狄士兵如何处置?”

“就地坑杀。”萧景元淡漠地道:“当初屠城时他们对平民百姓都不肯心软,大胤又何必对贼子仁慈以待。”

“江渺带人清理战场,剩下的回关内休整。”萧景元继续吩咐道:“战报即刻发往上京,如实上报,只隐下壶关收复的消息。”

“城内今夜守卫照常,其余人安心休息。”

萧景元将余下的事情稍作安排,像是一刻也等不及般飞身上马,铠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他重重地呼了口气,拍了拍胯下赤霄的脑袋。

赤霄似有所感,带着他一路飞奔而去。

雁海关外,芦花轻扬。

玉春在城内医馆偏门处淘洗手中的布巾,他尚未得到任何关于战事的消息,鼻尖却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迅速地意识到来人是谁,还未及说话就被萧景元狠狠亲了上去。

萧景元的嘴巴里却是甜的。

那是杏酥糖的味道。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玉灵膏 想快点见到你。

口中的甜味混着鼻尖浓烈的血腥气糅杂成一股并不让人舒服的味道,但谁也不愿意先放开,玉春被萧景元死死搂在怀里,整个人被亲得不住后仰,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偶尔碰见,也不过视线短短相触又迅速移开,比起久别重逢,或许更应该是劫后余生。

即便再相信萧景元,但眼睁睁看着爱人踏上战场,玉春始终提心吊胆,如今一颗心终于放下,像沉重的石头再提不起来,整个人只剩满腔欢喜,手脚却软得几乎不剩一点力气,只是被萧景元抱住了压在医馆的偏门墙角处,亲得满眼是泪。

沉重又坚硬的战甲将他整个人不剩一丝缝隙地环住。

萧景元想他想得快疯了,战场上再杀伐果决,到爱人面前也一样后知后觉地害怕,他心有余悸。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意识到自己这条命到底有多重要。

萧景元亲得实在太狠了,玉春的舌尖都被他咬破了一个小口子,嘴巴里最后一点甜味早已消散殆尽,只剩铁锈味,萧景元急慌慌地松开玉春,掐着他的下巴用拇指抵开玉春的唇瓣要去看他舌头上的伤口,玉春小小地抽噎一声,偏过脸欲要躲开。

萧景元的目光太过炽热,玉春好像被扒光了似的在他眼皮底下局促不安,舌头忍不住要收回又被萧景元压着舌根不许他动,只张着嘴巴露出里面柔软的喉口和舌尖上一点细小的伤口。

嘴巴里又酸又麻,玉春包不住口水,口涎顺着下巴淌到萧景元虎口处,萧景元近乎疯魔般的眼神终于动了动,又低下头含住玉春的舌尖,轻轻地嘬了嘬。

玉春后腰颤了下,长睫一抖一抖,含混地道:“萧景元……”

声音很小,但萧景元动作却立刻停了下来,捧着玉春的脸轻声道:“是不是弄疼眠眠了?”

“是我亲得太狠了,眠眠不要生气……”

“眠眠、乖宝……”

玉春对上他的眼睛,一下就看出来萧景元现在显然还未完全放松下来,好像一张拉满了弦的弓始终紧绷着,他鼻子一酸,伸手轻轻碰了碰萧景元的眼睛。

他不知道萧景元几天没休息了。

那双桃花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嘴唇干裂,鬓发散乱,脸上溅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他什么都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