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给沈植发新年快乐又没回。」

「有点累,不知道为什么。」

「回家了,出柜了,挨打了,脸肿了三天。」

「沈植依然不记得我的生日。」

「沈植,生日快乐。」

2019年

「搬进沈植家了,开心,这算是同居了?」

「我以为住一起的话起码能一起过个年,没有。

跟朋友玩到一半特意回家,等了很久,沈植没回来。」

「有点难受,明明从来没吵过架,但比吵架还难受。」

「沈植是冷暴力专家。

也不能这么说,他一直这样。

好吧,是我太小心眼了。」

「我也只不过想听你说一句生日快乐,你怎么总不记得。」

「沈植,生日快乐。」

2020年

「过年,等了两个多小时,沈植依然没回来。」

「累,有点喘不过气。」

「好累,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能多看我一眼,多跟我说一句话。」

「有时候觉得我在你面前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等你爱我这件事让我很痛苦,在发现可能这辈子都等不到了的时候。」

「想让我爸再给我一巴掌,这次说不定能把我打醒。

但已经两年没回家了。

许言,你傻逼。」

「一直跟在你后面,真的累。

沈植,你回头看看我吧。」

「我想你不是不记得我的生日。

因为你压根就不在乎。」

「原来你也不是不喜欢过生日,只是不喜欢我给你过。

算了,生日快乐。」

「要跟你订婚的那个女孩子长得真漂亮。」

「没事的,起码我在这段感情里问心无愧。

拜拜。」

今年的几条,看客户端,是许言用常用的手机发的,他大概忘记自己的备用机放在哪里了。微博数量不多,但沈植坐在书桌前看了很久很久,逐字逐句,最后放下手机时眼睛酸涩难当,太阳穴疼得不行。他慢慢趴在桌上,脸埋在双臂间,浑身发颤地喘了口气。

有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当看见那些情绪以许言的视角被记录下来,仿佛是跟着他重历了这六年多的时光。无数感受成倍加深、加重、加痛,每个字、每个标点都变成一根针,从心脏的缝隙刺入,填满,心跳动一次,整个胸腔就跟着疼一次,最后牵扯全身无一幸免。

他在另一个抽屉里发现了被许言藏起来的安眠药,药瓶上贴着一圈便签,上面是许言的笔迹:你为什么又来找它!有我陪着睡觉还不够吗!

以前是够的,现在你走了,所以不够了。

那天晚上沈植吃了半片安眠药,可奇怪的是他仍然无法安睡,反而深陷入一个又一个的梦境里。

他梦见第一次见到许言,其实是在烧烤摊那次之前,烈日下军训,许言偷偷跑去水池边洗脸,甚至把半个脑袋都洗湿了,一边跟同学小声说笑一边小狗似的晃脑袋甩水。自己当时正好路过,记住了那张脸。

他梦见篮球场上,不论什么时候看向许言,他的镜头永远只对着自己。那张所谓的抓拍神图他看到过,推文落款的‘摄影 许言’他也看到过,他记得的。好多次,他想问问许言都拍了什么,给我看看,可许言总是站在很远的地方,一对视就把目光移开。

他梦见有年校庆,许言上台弹吉他独唱。那晚自己坐在第二排,聚光灯打在许言身上,他却好像一直在看自己,唱歌的声音清澈动听世界纷纷扰扰喧喧闹闹什么是真实,为你跌跌撞撞傻傻笑笑买一杯果汁。就算庸庸碌碌匆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