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立马皱起来,不省心地训斥道:“你在树林里叼了什么出来?”
“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又忘了是不是!外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乱叼乱咬, 要是有人下毒怎么办?吐!”
杜宾犬哒哒哒得跑近了, 很听话地在离江铃两米远的地方丢下了嘴里叼着的东西。
吐完, 朝着江铃,“汪汪!”
低头看着自己脚边摇头晃耳的大狗, 江铃这才重新笑起来,“乖宝宝。”
金宝的精神状态看起来非常好,比出门的时候都还活跃一些,但是考虑到投毒药野猫野狗的事情时有发生,江铃还是不太放心地蹲下身,熟练地一把攥住狗子的嘴筒。
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掰它的嘴,“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那么吸引你。以后你要是再敢在外面乱吃垃圾,我把你嘴捆起来,让你”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江铃感受到右手摸到了满掌心黏腻的液体。
那不是金宝的口水,金宝的口水根本没有那么稠……
江铃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她像一只提线木偶、整个人硬在原地。
直觉告诉她应该马上带着金宝离开,然而她的脑袋完全不受控制般,一点一点缓缓地朝着金宝吐出来的那块“垃圾”看去。
这次,她终于看清,那根本不是杂物,而是一只从手肘处被撕扯开的断臂!
她刚才看到的金宝口中一晃一晃的东西,正是那只了无生机垂下来的手。
而在那只手纤细的中指上,一枚鸽子蛋正在昏暗的月光下闪闪发光……
*
“顾sir,咖啡。”
耳边传来一道关切的女声,顾应州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下意识地将食指放到嘴边。
俞七茵把马克杯放到桌上,无奈地用更轻的声音道:“吵不醒的,他睡得很熟。”
闻言,顾应州转头朝着自己左手边看了过去。
在离他一人远的办公桌上,陆听安枕着手臂睡得昏沉,在两人中间只放着一小摞看完的资料。
陆听安半张脸都陷进宽大的外套中,另一半侧脸被柔和的灯光衬得白皙透亮,这时候的陆听安看起来毫无攻击性,温和得像浅眠的猫。
大概趴着的姿势并不十分舒服,他眉头微微蹙着,偶尔也会咂一下嘴。
尽管如此顾应州也没有吵醒他,反而不动声色地放轻了翻纸的动作。
“听安的精神好像一直不太好。”俞七茵说,“夜还长,要不然顾sir你带他回寝室睡吧?这里还有我跟阿海。”
顾应州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太冒犯了。
他不喜欢男人是无所谓,但外面关于陆听安的风言风语有很多,要是被有心之人看到他带陆听安回了寝室,传出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
那些人并不敢乱编排他,可对陆听安,造起谣来百无禁 忌的。
顾应州有些犹豫,思忖片刻还是算了。
他摇了摇头,“还是不了。”
话虽如此,他却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递给俞七茵,用眼神示意她给陆听安披上。
拿着还残存着顾应州体温的外套,俞七茵诧异地直挑眉。
老天爷的,这辈子竟然还能看到大铁树这么体贴的时候。
怕陆听安真着凉了,她赶紧提着外套走了过去。
刚展开准备轻轻披在他身上,衣服还在半空,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一把推开。来人气喘吁吁,站在门口大声喊,“顾sir,Madam!有案子!”
趴着的陆听安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看向门外一脸急色的警员,眼底没有半点初醒时的惺忪,清明一片。
“什么案子?”
警员语速飞快道:“新浦郊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