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州开门见山,“我们在你家找到了一块男表……”
许昕雪微笑着看他,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阿sir,那不是我家。”
顾应州不为所动,“那块手表是你送你弟弟的,为什么送他。”
“当姐姐的送弟弟一块表,这有什么好问的?”许昕雪自嘲地一笑,“何况我这样的家庭,你觉得要不是给了他们一点好处,他们会这么轻易地放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一个谎言的背后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她想在外面装富家女也需要那两个人的配合。为了堵住他们的嘴,这几年她陆续往家里送了不少钱和东西。
他们显然也知道只有她嫁入豪门,得到的好处才会更多,所以在外面大家就装作互不认识。
没想到藏得这么天衣无缝的关系,竟会因为一块手表被发现。
顾应州无心过问她的家事,只追问表,“那块表又是谁给你的?”
许昕雪别开头,“我自己买的。”
顾应州冷下脸,心生不耐。
他办案时耐力已经算很好了,但也架不住接二连三地有人把他当猴耍,眼看凶手的身份呼之欲出,竟还有人想替他瞒天过海。
“在你送给你弟弟的表盘缝里我们提取到了未能清理干净的血液,你是说一块新买的表里有血?”
顾应州厉声道:“许小姐,你明知凶手是谁却左右言其他试图包庇,我现在就可以以包庇罪逮你进警署。还是说你想自己认下杀人这份罪?还记得田先生送你的珍珠耳环吗,丢失的那只找到了吗?”
“你怎么知道?”许昕雪不敢置信地抬头,很快她反应过来,那天她以为丢在学校的耳环,其实根本就是丢在了陈时有的家里!
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掀开,许昕雪终于没了力气,颓败地承认了所有事情。
“那块表,是周医生给我的。”
“周医生是谁!”
“心理咨询室,周晨……”
*
在港城,心理学的引入能追溯到一二十年前,但直至今日人的心理问题依旧没有得到重视,即便是港明大学这种教育先进的地方,心理咨询室也很少有人问津。
周晨是个心理医生的话,一切似乎都解释得通了。
陈时有写在日记中的开导,想见又不想一直见原来是这个意思。
可惜他们之前一直没察觉到陈时有的心理情况并不好,因此忽略了他很有可能自己私底下试图自救。
陆听安三人由许昕雪领路,走了好几百米,穿过两栋教学楼才到心理咨询室。
咨询室就是一间没用的小空教室,在门口贴了一块牌,上面用一张白纸印着周晨的名字。
这里很冷清,温度都比室外低几度。
警方到的时候,周晨正打开便当吃晚饭,看到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和缀在最后的许昕雪,他先是一怔,接着神色大变。
付易荣走在最前面,刚要说话,一个铁制便当盒就迎面飞了过来。
“我靠!”低骂了声,他飞快地一个侧身躲开,但便当砸在地上,汤饭四溅,他的鞋子还是不可避免地遭了殃。
扔了便当,趁着付易荣失神之际周晨起身夺门而出。
跟在付易荣身后的陆听安刚好挡在门口,周晨咬咬牙,加快脚步直接把他往旁边一掀,“你滚开!”
陆听安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牛拱了一遭,肩膀一重,几乎是转了个圈往旁边栽。
顾应州追人的脚都已经迈出去一步,眼看陆听安就要撞上大门的把手,他面色一紧,先伸手把他捞了回来。
陆听安的脑门就由撞门改撞上了顾应州结实的胸膛。
“嘶…”他抽了口气,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