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顾应州风头很旺,他刚当上警长就带着手下连破几桩大案,因为办案效率高,追凶勇敢果断,警署一有什么重大案件就先分到一组去。

报纸上都快把顾应州和他的一组成员描写成神人了,完全忘了多年前他们B组和C组也是屡屡立功的。

十多天前,曾亦祥好不容易趁一组忙不过来,揽下了南东银行被劫四百万的大案。

本想着趁热打铁,一举拿下抢银行的三名嫌犯,没想到十天过去了,那三个人跟插了翅膀飞走一样音讯全无。

上有多名领导追问查案进度,限他们一周内必须抓到抢劫犯;下有港城日报把顾应州吹得天花乱坠,明里暗里表示重案其他组无作为,曾亦祥心情比扣了工资还差,恨不得把包子丢那几个榆木脑袋头上。

“还愣着干什么?去查啊!”

“yes sir…”

B组警员敢怒不敢言,一哄而散坐到了各自的电脑前。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就是这时候被礼貌地敲了三声。

B组成员同时为来人点了根蜡。现在来,跟撞在曾亦祥的枪口上有什么区别?

但陆听安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情况,他根据办公室门口挂着的工作牌,一眼就找到了坐在最大办公桌前的曾亦祥。

“曾sir,我来报案。”

曾亦祥冷淡地抬头,看到这两天在警署出了点风头的小白脸,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意味不明,“报什么案?”

“命案。”

吱的一声刺耳声响,椅子刮擦过大理石,曾亦祥猛的从工位上站了起来。

-

顾应州昨天晚上开会到夜深,索性直接睡在警署分配的寝室。

没睡几个钟头,又被隔壁警员吵醒。他也懒得再酝酿睡意,穿了衣服准备回家。

回家前,他得先到办公室拿车钥匙。

一组的警员不在,C组的多数出外勤办案,整个警署难得的安静,连吵着来报警的市民都没几个。

顾应州踏着慵懒的步伐上楼,刚要转弯,就在楼梯口看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陆听安的那个小跟班。

小跟班斯文的脸憋得通红,一会做出要冲上楼的姿势,一会又畏畏缩缩地退回来。

顾应州眉头一蹙,走过去,“不工作杵在这里做什么?”

阿海平时特别怕顾应州,老鼠见猫那么怕,这会儿却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迎了过来。

“顾sir!楼、楼上吵起来了!”

“谁?”

“陆少和曾sir!你”

话还没说完,身边飞快地闪过一道残影,只见顾应州三步并做两步,阿海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在三楼了。

与此同时,陆听安被曾亦祥从办公室轰了出来。

“别以为你是陆家的小少爷,警署上下就得对你作揖哄着你,重案一组那群人愿意陪你过家家是他们的事,想在我这里拿乔当老大,算盘打错了你!滚!”

曾亦祥长得人高马大,一身皮衣牛仔裤加马丁靴,看起来气势十分强。

加上他骂人的时候无所顾忌,陆听安站在他面前就像乖乖受训的小学生,无比可怜。

顾应州本就冷着的脸一下子更沉,他出声叫人,“陆听安,过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听安诧异回头,“顾sir,你不是休假?”

顾应州没回他,眼神不善地睨着曾亦祥,“曾sir,我组的人还轮不到你训斥吧。”

曾亦祥满眼喷火,刚要说话,在他面前的陆听安就麻利转身走到了顾应州身边。

“你很忙吗?能不能抽出点时间,我想跟你说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