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只想快点把店门关起来,免得凶手再来。

顾应州抬手压了压,态度称得上耐心,“不用担心,警方会在这一带布控,而且你不是他会起杀心的对象。你确定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他是西边那块橙子园的果农,出行开过一辆机动三轮车,锈迹很重,车头和车轮也不太稳。”

“种水果的,姓周?”

被这么一提醒,老板还真的想起来一个人。

那人经常来,有时候堂食,有时候会说自己着急回去给果树施肥、要打包,一来二去的两人熟悉了,会聊上几句跟平南岭管理有关的事情。偶尔那人还会给自己带几个橙子过来。

“我知道他!”老板大声说:“如果需要,我一眼就能把那个人指认出来。”

陆听安心说,我也能一眼把他认出来。可现在需要的,不只是把他认出来,而是找出来。

顾应州问:“知不知道他住在平南岭哪里?”

老板疑惑地皱起眉头,“他不住平南岭啊,我记得他说过平时都住果园,特别是现在这种时令,要防贼……”

顾应州与陆听安视线相碰,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言说的烦躁、急切。

果园不是案发现场,也没有更多江采亭的痕迹,周家也没有……如果周金耀在平南岭没有房子,那他到底是在哪里完成的犯罪,又把江采亭绑架到了哪里?

老板神情迷茫坦然,顾应州看出他没有说谎,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便辞别,“周金耀极有可能还会在这条街出入,如果他来了你这,不要打草惊蛇,趁他不注意立马联系警署。”

老板忙不迭地点头,“那一定,那一定。”他也很怕死的啦,看到杀人犯哪敢不报警。

顾应州两人很快离开,饭店老板搓着手,有点害怕又有些不敢置信地坐回前台。

怎么会是那个果农呢?

印象里那是一个看起来很老实本分的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坏心眼,平日里来吃饭也很少跟人说话吹牛,沉默着吃完又安静地离开,只有活络的人调侃他几句,他才会笑一下,也说一点自己的事情。

那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果农,竟然杀了人!

老板混沌的脑子突然激灵一下,他开始回忆这个果农第一次来吃饭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在去年的夏天,有几次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

一出饭店,顾应州的表情就变得深沉,陆听安跟在他身边,不用仔细观察就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