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樱桃就被警员半拉半拽地带了出来,一条墨绿色的毯子被披在她身上,挡住了大片的雪白肌肤后,格栅里的男人们才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

他们不看樱桃,倒是看起陆听安来……

樱桃被带到了单独的问话间。

相处了这几分钟,陆听安两人发现她的精神有异常,不管是被目光侵略还是被人为带到另一个房间,她看起来都很被动,低垂着的脑袋就没有抬起来过。

她唯一主动做的事,就是紧紧地将毛毯裹在自己身上。

讯问室,陆听安注意到樱桃身体左摇右晃,脑袋也像自娱自乐似的一点一点,心中不由有了猜想。

他试探性开口叫她,“樱桃?”

女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身子一顿。没两秒,她又自顾自地晃起身子。

陆听安凑到顾应州耳边,小声说:“她不太对,好像有些躯体化的症状,而且你看她的动作,像不像是打节拍?”

可是现场并没有音乐声,很有可能樱桃出现了幻听的症状。

顾应州同样靠近他,“我去找医生?”

陆听安点点头,在顾应州准备起身时又把他往下摁了摁,“不用这么急,先问话试试。”

说着,陆听安坐直身子,目光紧锁樱桃,“樱桃,找你过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还记得宋仪枝吗?”

听到宋仪枝这个名字,樱桃的身子明显一僵。

陆听安心中一动。

有用!她对宋仪枝这个名字,有感知。

他再次发问,“你们以前是同事,关于宋仪枝的事你还记得多少,能跟我们说说吗?”

这次,樱桃的反应更大了些。

她那头凌乱的,没有光泽的头发下传来几声叮咛。

“宋、仪枝,宋仪枝……”她的头动了,像是破旧的卡壳的机器,一点一点地抬了起来。

陆听安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却见樱桃猛地抬起头。

那披散着的头发底下,一张瘦削的,化着惨白浓 網 站 : ?? ?? ? . ?? ?? ? s . X ? ??妆的脸骤然露出。她的嘴涂的很红,和人亲密过的原因,口红抹到唇外,看着阴森可怖。

“宋仪枝!贱人!”樱桃大喊一声,嗓音尖利沙哑,“贱人!”

她手一松丢开毯子,操起手边的东西用尽全力朝着陆听安的方向砸了过来。

那是一杯倒在铝杯里的开水,陆听安看她冷得可怜,让警员帮忙给她倒的。

她的动作太快,陆听安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做出的动作只是低下头以免被开水烫到脸。

水杯在空中似发出呼声,疼痛感并没有传来,陆听安只觉得眼神一暗,他的脸就被一只手挡住了。

“咚”的一声闷响,铝杯砸在□□上的声音,又duang的一声掉在桌上,开水撒了一桌一地。

陆听安放在腿上的手背都被溅到几滴。

他诧异地抬起头,那只手已经收回去了,可他还是看到那手的手心手背一片通红。

他转头看向顾应州没什么表情的脸,“你……”

话还没说完,被樱桃的尖叫打断。

“宋仪枝!你这贱人害得我好惨啊!!!!!!”

跟陆听安对视时,她眼中迸发出浓的几乎要杀人的恨意,吼着就要扑过来,“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你怎么愿意死,怎么可能死!!”

讯问室的门被人用力从外面撞开,刚才的那名警员飞奔进来,一把把樱桃摁住。

他看到办公桌上一片狼藉,很快没敢往顾应州身上看,只能把樱桃拖回椅子边,将她摁下后锁上了她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