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得虽然不错,住在港城中心一带的人却还没有大规模搬迁过来,因此路上街上都不热闹。

钱莱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心都不虚一下,“反正也开过头了,你就跟着我一起去看看热闹。不是总说我不带你见朋友吗?听安以前跟我关系很好,你们肯定能玩到一起。”

夏言礼堵着一口气,闷声说:“我不愿意跟他一起玩。”

钱莱安静了两秒。

没听到他说话,又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夏言礼突然就有些后悔了。

他不是第一次跟有钱的公子哥打交道,之前一直没有确定自己性取向的时候,他也跟有钱人交过朋友,他的长相性格都不差,挺受那些人喜欢的。

可有钱人大多脾气都不好,尤其是钱莱这种家里产业大、从小养尊处优的,他们这种人最讨厌麻烦。或许心情好的时候会纵着人,大多时候却厌恶别人作。

夏言礼和钱莱的感情并不深,他们认识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不到几天。钱莱跟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都能说断就断,何况是他?万一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惹毛了他,这段时间的暧昧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担心到不自觉地抓住了钱莱的腰,指尖用力。

不过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钱莱又跟他说了声抱歉,“我现在有正事要办,你不想跟我一起的话,我放你下来,在这等我,我办完事就回来看你。”

夏言礼的手,兀自松了力道。

先前跟室友兼朋友承认性取向的时候,朋友没有厌恶疏远他,而是担心他这样的普通人根本不是钱莱的对手。他自认聪明,读书比钱莱好,时间一久也能在感情上拿捏住他。

现在看来,还是他想的太多了,钱莱见识过的人和事比他吃过的盐都多,压根就是他被人死死掌控在手掌心。

“言礼,决定好了吗,要不要下车?”前面,钱莱催促问。

只犹豫了不到一秒钟时间,夏言礼就紧紧地贴上了他的后背,“不下车了!”

抱着钱莱,夏言礼感觉到他的胸腔震了下。

没猜错的话他在笑,就是不知道他在戏谑还是嘲讽。

就算是嘲讽,夏言礼也无话可说。

他唾弃自己,明知道这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还一意孤行要往里面陷。可他能怎么办呢?这个社会对他这样性取向的人本就不公平,他眼光又高,钱莱是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个让他心动的男人。

一想到没有自己跟着,钱莱就很可能跟陆听安再续前缘,他心里就难受。

这一个月来,除了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他几乎把所有的都给钱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