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老头子也是一副沉默悲痛的模样。
顾应州出来看到哭成一团的一家三口,扫了眼门边手足无措的警员,问:“你们没问什么不该问的吧?”
两名警员颇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没有啊。”
他们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都没有一个老太太年龄来的大。人家刚刚丧女,就算身上有嫌疑,他们也不敢问什么太过分的,从头到尾也就讯问宋仪枝的社会关系,有没有跟人结仇,有没有跟哪个男人拍拖之类。
不光如此,这几个小时他们如坐针毡,时不时就给两人倒点水,生怕他们一个想不开就撅过去。
谁知道一看到宋美晗,这老两口就哭成这个样子。
借着宋美晗的手臂撑住身子,老太太泪眼婆娑地看向陆听安,“阿sir,我的女儿她可怜啊!在五年前的那场大火中她侥幸活了下来,那么多年我做梦都怕她离开我,到底是谁这么恨她!为什么一直不肯放过她啊!”
喊了两声,老太太一个气短差点晕过去,幸亏宋美晗眼疾手快扶住她,一手掐着她的人中让她保持了清醒。
老太太一个大喘气,痛不欲生地朝走廊最深处看去。
没有灯,这条走廊看起来又黑又长,最深处就像一张深渊巨口,等着人靠近。
那里是法医室,里面有不少完整的、碎裂的尸体,光是瞥一眼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然而老太太却不怕,踉跄着朝着那边走了两步,“仪枝,我的仪枝。我要去看看我的仪枝!”
宋美晗迅速拉住她,小声劝道:“妈,我们先回去吧,仪枝在天之灵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
老太太倔强地走,“让我看看,就一眼。”
可是宋美晗怎么会让她看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就算死也希望自己的身体是完整的。宋仪枝虽然没有丢什么重要器官,可她被暴力分裂成了那么多块,拼都拼不完全。
他们警员看着尚且觉得残忍,更何况是她的父母?
顾应州比较擅长应对这种情况,他以法医还没有整理好宋仪枝的仪容,现在冒然进法医室会影响法医工作、也不合警署规矩为由,强行劝退了这对痛苦的父母。
宋家人很快被送到了警署门口。
看着宋家一家三口相互搀扶着离开的背影,陆听安露出了费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