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晓得什么时候该多嘴,什么时候该闭嘴,登时成了个锯嘴葫芦躲后头去了。

裴钺听得这话,驻足看着她,天色有些暗了,宫道的灯盏尤未燃起,舒筠白皙的脸蛋在这样的光色里显得格外清透,几乎能瞧见那渐渐逼近耳根的酡红,

“你瞧我像是当什么差的?”

他总算肯说话了,舒筠笑眼弯弯,语气也跟着轻松不少,“我尚瞧不出来...”

眼神往他手中的缰绳睃了一眼,裴钺顺着她视线垂眸,解释道,“我刚从上林苑驯马回来...”上林苑新得了一批大宛神驹,其中一匹性子格外桀骜,寻常驯马师奈何不了,他遂亲自上阵,

话未说完,却见舒筠眸色微亮,“您是驯马师吗?”

很惊奇的模样,甚至隐隐有些羡慕。

裴钺语气一顿,嘴里含着“驯马师”三字细细品味,神情在她天真懵懂的眼神里慢慢挫败,“算是吧...”

天子可不就是江山的驾驭人么。

舒筠笑吟吟佚?的,“您龙骧虎步,器宇轩昂,可不像寻常的驯马师....”

还算有些眼力劲,裴钺颔首,“我替天子驭马。”

“难怪....”这就能解释他赏花宴那日出现在燕雀湖,大约是皇帝跟前的要紧人。

裴钺继续往前走,舒筠只得跟上,打开了话匣子,气氛便松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