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刚进军营,还不太能上手营中事务的章瑞,跟在徐鹿鸣身后小声说:“队官早上得知消息,脸色一下就青了,让我们务必将马的损耗控制在十匹之内,若是超过了十匹,就要我们自己凑钱把马匹的损失补上。”
徐鹿鸣面色难看,他们军户来军营里当军卒本就没有俸禄,靠的都是家里那五十亩地的收成,如若这些马匹出事还要自己拿钱垫付。
还让不让他们这些军户活了?
尤其是章瑞告诉他,队里现在喘不上气的马匹足足有二十多匹时,徐鹿鸣心里的不忿更是达到了顶峰。
由于大楚没有收回燕云十六州,没有养马之地,马在大楚极为金贵。一头伤马,但只要它还能行走、驼物,在外面少说也值五六十两银子。
二十匹马,营里承担十匹,剩下十匹,也要五六百两银子,一队五十个人平摊,那一人也要出十两。
十两。
他们的恤金都没有这么多!
“我去看看。”徐鹿鸣木着脸向队里的马厩走去。只见原本幕天席地的马厩早早就铺上了稻草顶,草帘子御寒。
厩井里还点着马粪盆子,气温没有冰天雪地的外头冷,应该不至于让这些马一夜都冻伤才是。
徐鹿鸣又去看了看那些躺在厩里喘不上气来的马匹。发现它们身上的温度有些烫手,眼睛也迷糊得很。
应该是发烧了。
问胡老汉他们:“有没有喂退寒的汤药啊。”
“喂了。”胡老汉照顾了一夜的马,这会子眼睛发红,人也沧桑得厉害,“入了冬下雪以来,怕这些马出事,队里一直熬着治寒的伤药,日日给这些马喂着呢,谁知还是出了事儿。”
徐鹿鸣扫了眼马厩。发现马厩里确实不冷了,但却因着厩里暖和,一些落在厩里的积雪很快融化成水,沁进马厩里的稻草下,潮湿一片。
他把草厩里的稻草抱起来,发现底下的稻草都发霉了,立马对胡老汉他们说:“赶紧把这些稻草都换了。”
胡老汉等人瞅见稻草上的青色霉斑,忙不迭地把马厩里的稻草都给换了一批新的,发现马厩底下淌着不少水。
一个个都晓得问题出在了哪儿,不住地夸徐鹿鸣:“还是你小子心细。”
徐鹿鸣把搭在马厩外用来遮风雪的草帘子上开了透气的洞口,重新挂回马厩门上。这样马厩里的温度虽然会下去一点,但至少不会再令厩里的积雪融化,从而把马厩变得潮湿。
谁料,换了一会儿草帘子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马儿,不知是不是舒服了点,那种喘不上气来的症状下去了点。
“马儿好似好了一点。”胡老汉一行人高兴道。
徐鹿鸣瞧着马儿好转的症状,凑过去,耳朵在他的腹部听了听,又把它的嘴巴掰开看了看,推测它这应该是肺部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