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马将军说他下属偷卖私粮,可到此时,账本没有一本,证人也无一个,臣以为,马将军醉翁之意不再酒,他想借此事铲除军中的异己,从而更好地掌握西北大军!”
“陛下,臣以为……”
朝堂上,马勇捷看着一大半弹劾、诬陷、倒打一耙他的官员,鼻子都快气歪了。
果然,财帛动人心,权力动人心。
自九皇子将西北划为军囤交给他以后,他的军营就跟香饽饽似的,每天都有不少文臣武将想往他营中塞他们的子侄辈。
被他拒绝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他们竟然花钱买通了司马复和秦锦程两人,干起了偷卖军粮的事儿。
西北军囤之大,军户之多,每年收上的军税,靠人力一一查清的话,委实不太容易。
为了省心,他一般都规定一个数目,只要收上来的军粮达到这个数目,其余的,底下人贪点就贪点。
当兵本来就苦,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说不定那天就没命了,还不允许他们享受享受,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但他也没想到这些人胃口竟然这般大,从他手里贪一层再从底下军户手里贪一层,然后再把粮食高价卖向别处,这一倒手,不知要赚多少层。
且他们做得极为隐蔽,若不是他妹妹出嫁途中碰巧探听到他们在驿站商量买粮一事,估计这事儿还得瞒上几年。
等到那时,他军营里的军粮都被这些蛀虫给偷完了,若遇战事,他拿不出粮食,向朝廷要粮,朝廷问他军囤这些年的粮食哪儿去了,有谁会来同情他。
因此,他不顾还没捉到司马复和秦锦程这两个偷粮贼,也要提前上京来,先向官家告状,为的就是不给卖粮这条线上的人,反应的时间。
他这只是上奏了封请罪书都引得这么多人弹劾,他若是等那些人反应过来,怕是连他私自卖粮的军印都给他印出来了!
皇帝见马勇捷始终不语,问他:“马爱卿可有要反驳的。”
“末将治军不严,致使底下军卒兵骄将堕,军心涣散,末将无话可说,陛下要治末将的罪,末将心甘情愿。”马勇捷率先认了错,随即又转音道,“但末将上京只求一事,恳请陛下彻查此事,拔除军营里的毒瘤,还西北一个干干净净的军营。”
九皇子附和道:“儿臣同意附议,事已至此,再去追究马将军如何失职已是枉然,还不如查清此事,揪出军营蛀虫,堵住这个漏洞,杀鸡儆猴,看以后谁还敢干这动摇国本之事!”
“陛下……”
“陛下……”
朝堂上顿时争吵得更激烈了,反驳马勇捷的,有同意九皇子的,还有想踩马勇捷一脚,自个趁机上位的,那可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够了!”
直到皇帝再也无法忍受这如同关了八百只鸭子的笼子似的文德殿,殿中吵闹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
“马勇捷玩忽职守,致使军中出现军将卖粮这等重大失职之事,罚俸三年,撤销元帅一职,暂管西北军。”皇帝直接下令道,“着令九皇子协户部官员严厉彻查军营卖粮一事,凡参与之官员,一经证实,皆革职永不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