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二婶……”

钱惠芳把人按好,正待出来再给徐老大说道说道,一抬头,瞧见徐鹿鸣的脸正趴在窑洞上,冲她笑得开心。

“鬼啊”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即吓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差一点就翻白眼晕了过去。

“小鹿!”“小鹿!”“小鹿!”

与她不同的是,徐家其他人瞧见趴在窑洞顶的徐鹿鸣,脸上全都露出了惊喜之色。

自家孩子就算是鬼回来了,那也开心。

不过他们很快瞧见徐鹿鸣落在地上的影子,脸上露出更加惊喜的神色来。

“小鹿你没死啊!”

“路上出了点事,命大,没死成。”徐鹿鸣下了窑洞里,进了家门,不太好意思地扶起钱惠芳,“二婶,没吓到你吧。”

钱惠芳摸到徐鹿鸣手上的温度,一颗惊魂未定的心这才稳稳落了地,一边捶打徐鹿鸣,一边眼泪哗哗地下:“你这死孩子,死哪儿去了,也不给家里来个信儿,知不知家里都快担心死你了。”

“我知道错了。”徐鹿鸣任由她捶打,看着全家人都因他的回来而哭成泪人,就连腿脚不好的爷奶都颤颤巍巍地从窑洞里走出来,哆嗦着唇流着眼泪看他,跟着他们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的。

晚上,就连在五里地外给人家做账房先生的徐善学得知弟弟回来,顾不得飘着雪花的夜路,硬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赶。

回来冻僵的腿都舍不得拿水洗一下,便进了屋里,瞧着坐在炕上,正埋头在盆大的碗里呼噜面条的徐鹿鸣,眼睛一下就红了。

家里的面条虽然缺油少盐,滋味没有徐鹿鸣自己做得好吃,可这是他从小吃到大,是有家,是家人给他做的吃食,因此,一盆面,徐鹿鸣没有打折扣地全吃了下去。

“大哥。”吃完,一抬头瞧见站在门口的徐善学,唤了他一声,在身边给他让了个位置,让他赶紧上炕暖和暖和。

徐善学脱了鞋,拿炕沿一块看不出颜色的布擦了擦脚,上了炕,用衣摆一遮,问徐鹿鸣:“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一家人到齐了,徐鹿鸣饭也吃饱了,他擦了擦嘴,给家人一点一点地说起,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