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秋天来了,树上树叶掉落的画面,怎么看都有股萧瑟味儿。
这让怕城门口来往的商人过多,手下们记录不过来,还特意找了两个账房帮忙的高东宝极为窝火,中午都还没到,就在城门口大骂起来:“怎么回事?人呢?人他娘的都去哪儿了?”
亲信给高东宝摇着扇子,心不在焉地安抚:“老大消消气,说不准下午就有人了。”
这个天,天还有些热。徐鹿鸣他们交班时撤得非常干脆,那斜支在城墙上的油布撤走了,经常在城门口卖冰饮子的那老两口也不来了。
高东宝不像徐鹿鸣那样细致,会管这些细节,他们在城门口坐了一上午,所有人都热得汗流浃背,不敢想,有人的话得热成什么模样。
高东宝不傻,一上午都没什么人进出城门,他很快想到前段时间徐鹿鸣免城门费的事,愤愤地骂道:“我就说那小鳖犊子捏着这么大个进项,这次竟然一点妖都没作,就能同意换班,很不对劲,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一个捡大钱的机会就这样对徐鹿鸣给整毁了,高东宝心里的怒气都快压制不住了,要不是徐鹿鸣值夜,要晚上才能来换班,他此时都想冲进皇城司把徐鹿鸣提起来暴打一顿。
幸好,这个时候,他一个亲信来给他汇报了个好消息:“老大,有个商人来京城为人贩货,不想贩了,问我们收不收,我们收还是不收?“
高东宝问:“徐鹿鸣那兔崽子遇到这事儿,都是怎么处理的?”
亲信知晓高东宝要做这个,也是把里头事儿给打清清楚了的:“只要货好,基本都收。”
高东宝想了想起身:“走,看看去。”
徐鹿鸣都能做的事,他就做不得了?
“大人,你看我这锦,可好哩。”
周向龙肋肩谄笑地将高东宝迎到他放货的仓库,把车上用油布包裹着的流彩锦取下一匹,撕开油布给他看。
也是巧了,他回程路上碰上个老乡,也跟他一样,拉了流彩锦要到京里来大卖特卖。
因着是老乡,人也多朴素,周向龙便把他也拉了流彩锦到京里卖的事儿说了说。那老乡听罢,心灰意冷之下,竟然硬生生给病倒了。
人这么一病,周向龙很怕摊上事儿,主动请缨,帮他运进京城看看,皇城司还收不收。上次皇城司收他锦的时候,看上去还挺干脆利落的,没准他们拿着不好卖,在人家眼里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高东宝一个粗人,哪里能留意到京里时兴什么,他看这锦波光粼粼的,跟那水池里的锦鲤似的,看着就叫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