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卿惊讶于付今夕的胆大,愣了好长一会儿,这才倾身而下:

“不后悔。”

“……”

“呜哇哇……”

长丰县郊外,一处泥巴糊的茅草屋里,婴儿的啼哭声弱小绵长,听得人心里烦闷。

屋外有妇人在破口大骂:“哭哭哭,孩子饿哭了,没听见啊,还不快喂孩子!”

“说了千万遍不要娶哥儿,不要娶哥儿,非不听,非要娶哥儿,现在好了吧,生个孩子,连个奶水都没有,孩子要活活被饿死,造孽哦,造孽哦。”

唐念听着孩子的哭声和婆婆阴阳怪气的话语,默默淌着眼泪。

他也不想的。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自己的胸脯能够如同女子那般能够淌出奶汁来,好让自己的孩子能够吃顿饱饭。

事实却是他生产过后,胸脯没有一点反应,一滴奶水都没有。

大夫说,这是因为他身体太差的缘故所致。

他们这样的人家又买不起奶羊,没办法,只能把孩子抱给同村的有奶水的妇人喂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