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统制官就是军资库里新来的官员,属于立挺邓文滨、徐鹿鸣这一队的。
他这么一说,站丁高骏一派的人,脸色都不好看。纷纷瞪了瞪丁高骏,没事传什么消息,这下又让新队得了脸。
有位蓄着胡须的统制官走出来,强行挽尊道:“虽说徐队官很有远见地采购了军服,但欠下三四万两银子,这个欠额未免也太大了些。”
徐鹿鸣队上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依旧不慌:“那是因为剩下的银两我托相熟的商人替咱们军营采买了接下来一年,马匹所要用到的草料,还有将士所需的青菜、肉类。”
“此刻这些物什应该就在军营外了。”
“什么?!”徐鹿鸣的话犹如投入碧湖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浪潮,军资库的每个人犹如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这位捻着胡子的统制官更是把胡子都捻断了,一脸吃痛地望着徐鹿鸣,目光复杂。
“……”
西南,自接到徐鹿鸣差遣,这两个月张禄就一直在忙碌。西南不下雪,冬日里也草木常青。在西北十二文一束的青草,在西南两文钱就能买到,还没有什么人买。
张禄以两文钱大肆在长丰县收草,每天割了草来买的人络绎不绝。一些家里穷的人,更是靠着这项生计,硬生生地将日子过了起来。
除了青草以外,张禄还收青菜、活猪。
虽然带叶子的青菜不好送到西北,可萝卜、菘菜、葵菜、蔓菁等等还是可以运送的。
为了照顾帮助过自己的绥鱼村,徐鹿鸣特意嘱咐张禄在绥鱼村一代收。
此刻姜大发、金娘子、崔石榴、刘五等绥鱼村人,全都没有一个闲的,不是在荒地里割草,就是在地里耕地种青菜。
“张大善人还真是心善,连他要收什么菜都提前给我们打招呼,先前我家卖青草,有一束不是很新鲜,他都收了。”
“多亏了小徐,张大善人不是说了吗,他是认识小徐才特意照顾我们村的。”
“哎哟,我们村这是走什么运,碰到个这么好的哥婿!大年他们搬去县城,我们还没去走动走动,改明儿空闲了,我们也去看看他们。”
“是得去看看,去年小徐带我们捉蛇,入秋的收成又好,今年又靠卖草、卖青菜赚了些,家里能起房子嘞,我得请他们回来喝上梁酒!”
“还有我家,我家大牛也要说媳妇了,人家说我们绥鱼村风水好,愿意往我们村嫁!”
“可不风水好,张大善人说了,等我们村的猪出栏了,立马就来我们村收猪,我打算再去抱两头猪崽回来养着,这能卖出去,多喂一头都是赚的。”
除了绥鱼村人,还有一些原本在大街上乞讨的孩子,此刻也偷偷躲在某处数筒板。
“一百……一百……一百……”
“多少个一百了?”
“好像有十个一百了。”
“有一两银子了,我们去买地吧,买地种菜,等到夏日菜都长起来,还能赚哩,到时候我们就再买一亩地盖房子,慢慢地我们就有家了!有了家就能养猪了,养了猪能卖大钱,卖了大钱就不会受寒饿肚子了。”
有死了男人,独自带着孩子活过的寡夫,一直省吃俭用,不敢给家里孩子买颗糖的他,今儿总算是买了半斤糖。
“阿爹,糖真甜,我还要割草,浇粪,喂猪,以后天天都吃糖,给阿爹也吃!”
有急需银子给家里父亲买药的汉子,买了药回去,一口一口喂给病床上的父亲:“爹,有药了,咱有银子买药了,你再挺挺,你还没见到我成家立业,你可不能丢下我。”
“……”
西北,八十万件军服和蔬菜、肉类陆续抵达西北的消息如风一般传到军营里。
一开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