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第一天时,亚罗就交代过,有任何情况就去对面的三层小楼找他。丹丽抬头,正巧就看见了那亚麻色头发的少年。只是亚罗脚步匆匆,根本没往下面看一眼,就直接推门进了会议室。
丹丽甚至都来不及开口叫上一声。
见亚罗是进了会议室,丹丽没敢贸然上去打扰。想了想,只好先原路返回,等会再来找亚罗。
却没想此时背后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有什么事。”
丹丽回头,看见正朝这边走来的阿耀。
她心头一喜,上前说:“先生,那孩子终于有要吃饭的意思了,但是……她说要先吃雪糕,说是你买过的那种。”
雪糕?阿耀微微皱眉。
“我问她是什么牌子,什么口味,但她好像都不记得了。先生您还记得吗?”说到这里,丹丽说:“虽然吃凉的对身体不好,但能哄着她先吃点东西,总也是好的。”
说完她就看着阿耀,等着下文。
阿耀神情复杂。记忆中……他只给她买过一次雪糕。在芭提雅,交通管制解除后,他开货车送她回酒店的路上。
那么久远的事,为何会在此时突然提起?
阿耀看了眼时间,沉默两秒,“我去看看。”
*
门打开的刹那,夏夏立刻看过去。
看见阿耀真的来了,她当即起身,却又有些手足无措:“阿耀,我、我想求你一件事。”
她站在那里,声音哽咽,又满眼期冀。
阿耀沉默地停住脚步。所以,她果然不是真的想要雪糕,而是暗示他来见她。想起她昨天提出的那个请求,阿耀再次拒绝:“我不能杀你。”
“不,不是那个。”夏夏忙走近,解释说:“我明白你不能杀了我,可你也说过,我们仍是朋友对吗?”
她乞求地看着他:“你可不可以给我避孕药……”
骤然听见“避孕药”三个字,阿耀怔了下。他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忽地一凉,他下意识低头,看见一双白皙的手握了上来。
夏夏抓着他的手腕,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阿耀,我、我不想怀孕,更不能怀孕。可是他不听,他昨晚又来了,什么措施都没做。那个药在72小时内吃,时限马上就要到了,再晚就没有用了。”
尽管她努力抑制着,可声音还是听得出的颤抖。
阿耀只听着,没有说话。这件事,是坤哥和夏夏两人之间的事,任何人都没有插手的资格。
见他没有要答应的意思,夏夏眸中闪过慌乱,强忍的理智逐渐消失,她双手紧紧地攥着阿耀的手腕:“我知道你什么都听他的,可你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一定知道他那天说的都是冲动的气话对不对?”
“可他的一时冲动会毁了我一辈子!我不要怀孕,我不要生他的孩子!你懂吗阿耀,他会毁了我,也会毁了无辜的小生命。他从来都不把别人的命、别人的人生当回事,你清楚的,你全都清楚的!”
她嘭地跪到地上,阿耀一惊,当即就要把人拉起来,然灼热掌心触碰到她冰凉细腻的手腕时,又立刻收回了手。
夏夏仰着头,满脸是泪地恳求:“求你救救我吧阿耀,求你了,求你给我药,求求你了……”
一声声可怜绝望地乞求传入耳中,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反复复地求着他,哭声回荡在房间里,久久不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阿耀沉默许久之后,终于低头看向她。
见他看过来,夏夏眸中瞬时有了期冀。可下一秒,那期冀就消失得干干净净。阿耀拨开她的手,转身离开了。
甚至没有说一句话。
双手被拨开的那刻,心猛地空了。夏夏知道,自己是彻底没了希望。她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