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阿耀一言不发地坐在主位左手边,要是卡尔又说废话,下次沙漠任务非他莫属。
只听卡尔问:“现在是作战期吧?”
查猜眉头一拧,果然是废话。
“作战期禁欲可是铁律!”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得卡尔的红毛脑袋隐隐冒着红光,他神神秘秘地问:“坤哥去小夏夏那儿待了这么久,算不算带头违反规定?”
话音未落,门从外面打开,周寅坤迈着长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亚罗。
他落座于主位,凉凉地扫了眼在座所有人,查猜看了眼旁边的卡尔,此人一副刚才是别人在说,他听不懂中文的样子。
周寅坤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到卡尔身上。后者一改在阿富汗的疯癫做派,开启了标准的静音模式。
男人唇角勾起冷笑,随后才看向阿耀:“开始吧。”
*
夏夏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但床上还遍布着他的味道。她掀开被子坐起来,外面的小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阳光透了进来,屋内明亮而安静。
大概是在台阶上坐了一整夜太过疲乏,她竟真的睡着了。
长长的一觉,让紧绷的情绪恢复平静。夏夏又想起昨晚,她想了一整夜,却始终没有想明白一件事
梅金的话,证实他那晚的确在现场,字字句句都很真实。可他所说的事,周寅坤自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
相处至今,夏夏深知周寅坤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他根本不屑于掩盖自己做过的事,更不屑于掩饰自己的坏。
他曾在爷爷尾七那天,带她去湄赛祭拜。那里的阿赞说,白庙是特意为逝者而建,爷爷去世后的每一个第七日,周寅坤都会去那里守上一整夜,他按照爷爷的愿望操办一切。那时他提起爷爷,语气眼神都没有半分闪躲。
后来,她以彻底离开为条件,签下那份遗产转赠合同时,也曾质问过他。当时周寅坤反问有什么证据,她没能回答。因为她的确没有任何证据,仅凭着直觉上的怀疑,仅因为见过他狠劣的手段,就潜意识里将杀人这种事与他关联起来。
直到周寅坤救了她。
夏夏仍记得,抓她的那人名叫巴泰,是爸爸生前的朋友,也是爸爸死后想要从她口中问出秘密的可怕警察。在她又冷又饿,极度恐惧又即将崩溃的时候,是周寅坤从天而降将她救走。
那时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仅仅因为她也姓周,是周家仅剩的小辈,所以周寅坤救了她。
也是那时,她心里的怀疑产生动摇他都能来救她这个感情并不深、还三番两次惹怒过他的侄女,又如何会杀相处了几十年的亲生父亲和大哥?
周寅坤身上伤不正是当初救爷爷和爸爸时留下的吗?若非真有此事,爸爸又怎么会容忍他那些过分的举动,甚至告诉她小叔叔也是家人?
所以那时她又问了一遍,爷爷和爸爸的死究竟跟他有没有关系。周寅坤的回答是“当然没有”。
她的怀疑也就此打消。
从头到尾,周寅坤都没有表现出丁点异样,他的回答永远笃定,他的神情永远坦然,就像他真的没有做过一样。
可是,梅金也没有撒谎的必要,他所说的每一个细节都太过真实,不可能是凭空捏造的,捏造这些于他没有任何好处。
既然做了,为什么不承认?
越想,思绪就越纷杂矛盾。脑中像有针扎般隐隐作痛,夏夏揉了揉太阳穴,下床走了出去。
雨后的阳光暖而不灼,她回到自己房间,刚推开门就看见桌上留好的食物,盘子下面还压着张纸片,上面画着一个箭头和一个小木屋,意思很明显。
夏夏环顾四周,原本放在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