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顾宴清第一次开?始考虑她救他的这件事情。

他们?不是血亲,她对他也并非男女之爱,可她对于保护他的这件事情非常执着。

甚至被人冒名顶替也表现得那样大?度,无所谓。

可为什么?

即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不会被人顶替了也不生?气?。

她似乎没有常人的气?性。

从始至终,她在乎的似乎只有他能不能平安活下来。

就像是上天?派下来普渡他这一场灾难的菩萨。

可事实上她并不是。

那么……为什么。

曲州,灵越镇。

这个地点。

顾宴清指腹摸索着袖口,时不时回应大?家一句话。

他对她唯一的了解,就是她的名字。

如果有一天?她想离开?,是不是很轻易。

顾宴清倦怠地揉着额角。

失忆真是不方便?得很。

“公子!”

席希和陈纤韵一声惊呼。

一直低着头装鹌鹑的叶软色这才抬起头,急急看向顾宴清,发现他不小心捏碎了茶杯。

茶水和茶叶洒落在他单薄的衣襟上,打湿了一小片。

指腹也划出了一道血口子,一滴血欲滴未滴地凝在他的指间。

顾宴清并未感觉到疼痛,只是很快,他的手被人轻轻捧了起来。

他听着小姑娘焦急地问他疼不疼,还要牵着他去处理伤口。

顾宴清静默,向她露出了安抚的微笑,心中却一片冷凝。

她在心疼什么?

是他这个人,还是她好不容易养护出来的作?品?

顾宴清顺从地跟着叶软色走了。

留下青丞山门门四人。

“公子怎么捏碎了杯子?”

席希想,“大?概是胚子烧得不好,太容易捏碎了,一不小心握得。”

众人赞同地点点头。

只有陈纤韵望着没有关门的内室。

是她的错觉吗?

刚才堂上,气?氛似乎有些奇怪。

室内,公子静静地坐着,由?着小汤圆小心地给他上药。

这么一条小小的伤口,还要问他疼不疼。

对他真好。

明?明?他是从死境拣回一条命的人,这么一条小小的口子算得了什么。

顾宴清微微俯身。

轻轻嗅了一口小汤圆身上的桂花味。

真甜。

前堂,容玥问席希,他们?告不告辞。

席希还没有说完,不想走。

就在这时,他们?听见了室内传来一声清晰无比的惊呼。

是小姑娘的,声音不大?。

席希下意识往里头冲,回头却发现容玥红着脸拦住了他。

席希这才意识到不妥,当下也红了脸,拘手拘脚地往回走。

“呵呵……我再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