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放弃的。”

“可我还是心有不甘。”

陆雨泉静静看着付东生，他从来没有哪个时刻主动和自己说那么多话，这是以前他最期盼的事情，为此不惜言令棒呵，可真的他和自己说了这么许多话，他反而慌乱了。

这些话，他不想听的。

该报复的早就报复完了，他也知道自己毁了付东生的整个人生，但他从来不愿意去细想这些事情。

细想就意味着黑白分明，付东生的白终究是要离开他这又一潭污水的。

付东生低头轻轻笑了声，不知是在笑陆雨泉还是笑自己，笑罢他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悲哀的问：“陆雨泉，我该怎么办？你现在放了我，我也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了。”

“我拼了命逃出来，以为自己可以慢慢适应，其实我什么也干不了。”

“我是一个废人了。”

“我可以养你一辈子。”陆雨泉不假思索的回答，说完这句马上就后悔了。

被人养一辈子本来就是付东生痛苦的根源，他要是个肯听话的，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果然话音刚落付东生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他放下双手神情恍惚的盯着远方，又恢复那种若有若无恍惚的表情。

那一瞬间陆雨泉心跳的厉害，眼前这个阿生，全无生存意志，他虽然嘴上说着怕死，可是他正在慢性自杀。

而且不介意自己马上就会跌入死亡的泥潭，他甚至是期待的。

心脏的刺痛让他喘不过气来。

“很累？”付东生问，然后指了指一个门帘：“你去躺会吧，饭好了我叫你。”

他的平和与宽容，全都建立在毫无求生欲望的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