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魏晏那什么都做了,现在又何必苦苦挣扎。

付东生继续躺下睡觉。

睡了一觉起来,没有时光线责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是过去了半天还是一天,或者两天?寂静的黑暗像一块石头,死死地压下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在无边寂寞中付东生饿了,听见了自己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很奇怪他以为自己食不下咽已经不会再有饥饿的感受了。

听到门打开,然后是陆雨泉温和的声音:“饿了吗?”

这声音竟然让他觉得悦耳,付东生深知人家给了台阶就赶紧下的道理:“饿了。”

“哦?”陆雨泉莞尔一笑,“那能好好吃饭了吗?”

付东生想笑,笑不出来,原来大人不是不管,而是等着一次性算账呢。

“能。”明知道自己已经无数次的屈服了,可是每一次重新屈服的时候还是会感到羞耻屈辱,这不由自己的内心控制。

听见陆雨泉把什么东西放下,是饭香的味道,头上的头套被取了下来。

满怀期待的睁开眼睛,还是大片大片的黑,漆黑没有一点视线,付东生这才反应过来陆雨泉关了门。

漆黑中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和沉重,如果在这里把陆雨泉掐死,就不用再遭受这样的折磨了,这里偏僻且寂静,只要做完跑的够快,陆雨迟不一定能找到他。

正想的急切,然后听到一声低低得笑声,陆雨泉笑的低沉:“别想了,你打不过我的。”

付东生愣住,身上的热血慢慢消散变得冰冷彻骨。

他垂眼,轻声问:“几点了?”

“说你会完全依赖于我,说你是我的。”陆雨泉缓慢的说着,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像是魔鬼在耐心的告诉你我在给你最后的机会,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付东生认真的三思,然后闭嘴。

良久的沉默,陆雨泉把碗筷放下,准备离开。

刚拉开门付东生忽然开口:“你要关我几天?”

为了要一点光而开口搭话吗?

陆雨泉猛地关上了门,不过一秒钟的时间。

其实没有什么光线照进来,地下室也只有灯的光芒,依旧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但是付东生知道自己身处哪里了,这可能是以前陆幼阳的练歌房或者琴房,所以才会有厚厚的硅胶垫隔音。

有那么一刻付东生是怕的,那种怕大约是自己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发现。

他死了,只有父姐会伤心落泪,或许还是老师和师兄,可是过去了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他会在这里变成一具白骨一撮灰尘。

摸索着从地上拿过碗筷,米饭和蔬菜,吃了几口付东生又停了下来。

把东西放下继续沉默的睡眠,成人又哪里有那么多瞌睡可以睡。

一开始还能勉强浑浑噩噩,后来思绪就越来越清晰,在黑暗中时间像是凝固住了一样,他有大片大片的空白可以去思索。

想知识想课本想实验,想了许久许久神志越来越清明。

付东生开始玩手指,玩了一会变成了咬指甲。

然后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小的时候母亲总是病的,常年都在床上卧着不如别人的妈妈健康,可是付东生很喜欢自己的妈妈。

她从来不会训斥他,只会说阿生你不可以吮手指,这样以后别人会说妈妈没有教好你。

阿生不可以咬指甲。

你不可以让别人觉得你没有家教,因为总有一天你会没有妈妈,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害的你被人欺负。

没有人欺负付东生,从小到大他都是别人口中的好孩子,他与人为善,人则以善待他。

他以为人生人际当是如此,可是他遇见了陆雨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