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看菜单的陆雨迟越听越不是滋味,抬眼瞅了韩朗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冷。
韩朗还完全没有知觉,写了几个菜后才抬起头来,对自己女朋友嘲笑:“你看他长得帅,可挑食了,跟个小孩子一样。”
菜上来后,陆雨迟压低了声音冲付东生咬耳朵:“给我剥虾。”
看了他一眼,付东生转过头拿了双手套,低下头剥虾,剥一只给陆雨迟碗里扔一只。
陆雨迟洋洋得意的看了韩朗一眼,慢慢的享用自己的果实。
“你看看你师弟,”温妍笑语,“要是找了女朋友可不比你会疼人。”
看着自己师弟纤细的手指剥虾,韩朗越看越不是滋味,开口刚准备说什么,却见付东生抬眼冲他笑了下,然后微微摇了摇头,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
对上那温润的眼睛,韩朗只得作罢。
四眼对视了韩朗才惊觉付东生像是哭过,眼睛内还有红血丝下眼睑也有点红。
韩朗这才又认真的打量陆雨迟,看来看去也只觉得不过是个普通学生。
鱼汤上来了,韩朗替付东生舀了一碗汤,放好汤勺才递给付东生。
付东生也习以为常的接了过来,接过汤就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韩朗和他说起实验室的事,付东生偶尔搭两句话。
说起来好玩的同学,付东生也会笑。
只是他笑着应和着,内心却是一片荒凉,他坐在韩朗的对面,感觉自己与师兄之间像是横起一道无法逾越的横沟。
眼前阳光明朗的新世界与他没有关系,他的肉身在这里,坐在拥挤人群中央,而他的灵魂还留在那个黑黝黝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中。
他的周身散发着潮湿发霉的恶臭味。
他想,如果韩朗知道他这张嘴舔过别人的鞋会怎么想?
如果韩朗知道他这个身体,取悦过别的人又会怎么想?
付东生低着头,忍耐着,他像是身处一座孤岛。
“怎么吃个饭还能发呆?想啥呢?”韩朗举起手给了付东生脑袋一巴掌,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关心。
被打扰思绪的付东生抬起头,看见韩朗眼中的关心和无奈,内心深处涌入一股暖流,孤岛又如何,总有人跨越重重伸出手来。
付东生微微笑了笑:“疼。”
痛到晕过去的也不说一句疼的人,就这样轻易地将之说出口。
“能有多疼,要不你打回来。”韩朗站起来把脑袋往付东生面前一架,活脱脱像个梁山好汉。
看着眼前的大脑袋,付东生哭笑不得,伸出手把脑袋往回推。
韩朗扎了个马步硬是纹丝不动。
温妍咯咯的笑出声:“韩朗你就像个铁棒槌。”
“你知道我是铁棒就行了!”韩朗嘴快,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还有外人在,顿时一张脸红到了耳朵根。
他讪讪的坐下,只求付东生听不懂。
付东生一开始确实没有反应过来,看见温妍踹了韩朗一脚,又看韩朗一双眼躲闪,才迟钝的反应了过来。
一向沉稳的大师兄竟然也会开黄腔,说完了自己还脸红的不像样子,付东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笑桌子上三个人都怔了怔,平时只见他端着个脸,笑也是微微一笑就作罢,现在却笑的眼睛弯弯异常轻松,竟是个孩子的模样。
谁也不想打破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付东生笑着,猛然对上陆雨迟那痴痴的眼神,突然之间就收了笑容。
快的仿佛刚才不过是一场幻觉。
陆雨迟心里憋得慌,想说什么,想了半天就问了句:“喝啤酒不?”
没等付东生回答,韩朗先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