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付东生一个人,他想上厕所,勉强的扶着墙去上完回到病房,窗户开着外面风吹进来难得惬意。
他站在窗台旁看外面,风撩过他的脸,他闭着眼睛仰头对着天空张开双臂想要拥抱晚风。
刚走到楼下的陆雨迟一抬头就看到这么一副姿态,吓得一身冷汗,“付东生!!”他大叫一声,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听到声音付东生低头一看,见是陆雨迟就转过身回到了病床上。
拎着东西上楼陆雨迟才想起来,他妈的付东生的病房在二楼!他害怕个什么?!
可是付东生刚刚明明是个飞翔的姿态,让他忍不住心慌。
踹开病房门,付东生已经坐在了床上。
陆雨迟把书包扔到他身边,闷闷在凳子坐下。
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陆雨迟不懂爱情为何是这样,让人彷徨痛苦又怅然若失。
半卧在床上看书,付东生一如往常,似乎觉察不到别人的存在,他不理会陆雨迟,在陆雨迟做了那些事情以后他不去恨也不烦恼,只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比谩骂和殴打更令人绝望。
付东生建立起一面墙,高耸入云没有起点,谁也进不去谁也打不烂。
可是他会给别人钥匙,那些人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他的墙内,他只是不给自己钥匙罢了,陆雨迟闭着眼睛胸膛内又似火烧又似冰撩。
药物化学的考试似乎非常多,付东生总是在背书。
昏死过去也不愿意说一句话的付东生在背书的时候却是不吝啬言语的,他念书,声音不疾不徐干净悦耳,他皱着眉头思考偶尔也会心一笑。
护士小姐进来给他换药,他还会礼貌的说谢谢。
小姐姐红着脸打针的手抖了一下,他也会笑笑让她别紧张。
明明是个很随和的人,可是却对陆雨迟吝啬到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
这二十多年来陆雨迟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他是最小的孩子,不需要继承家族企业,哥哥对他一向宽容,姐姐也会溺爱他,他是在蜜糖中长大的。
所有的东西只要他想要,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
除了付东生的回应。
妈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困了付东生就睡,完全没有发现陆雨迟的愤怒和低气压,就算发现了他也不在意。
养了好伤回到别墅,付东生还是和之前一个样子,该学习学习,该挨打挨打。
偶尔饭桌上陆雨泉问句话,付东生永远一副学不乖的模样,说的话总能招惹到陆雨泉,被在外面罚跪一整夜也是常有发生。
陆雨迟还是会心疼,但他能忍住。
一个周末陆雨泉接了电话要出门,陆雨迟问了地方恶劣的笑了笑问:“我们把阿生带上吧?”
琢磨了一下陆雨泉点头同意。
大哥在前面开车,陆雨迟就在后面搂着付东生上下其手。
付东生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平静的忍耐,不反抗也不接受。
直到车子驶向一个熟悉的建筑,付东生才身体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脱力般放松开来,他目光寡淡的看着车窗外。
这个俱乐部上一次来,直接被带到了小黑屋,他并没有打量过外部建筑。
外面并不像那天的房间那般黑暗,反而非常的雅致,竹林中是漂亮的玻璃房建筑,一定是请了极好的建筑师设计过,水流交叉其中里面还有漂亮的金鱼。
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却能将外面看的清清楚楚,透明的玻璃甚至可以清晰地外面的蓝天白云。
白色的三角架钢琴,白色的沙发,白色大理石的茶几,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