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尖锐的器具下来的时候,他还是会大脑一突一突的剧烈颤抖。
人最绝望的是什么?
不是没有希望,而是希望明明就在眼前,却一次又一次的失之交臂。
每一次试验新药的时候主治医生总会说,这个或许有希望。
在忍受过无数的煎熬过后,依旧不可以,眼里的那个仿生眼球毕竟和人真正的器官不同,强烈的排斥反应和这样那样的技术问题,让他的一次又一次尝试变成论文上的一个统计数字。
陆雨泉终于厌了,他要求装一个义眼,不愿意再去做他们的小白鼠。
正常出院回到单位的第一天,陆雨泉罕见的在别人眼中看见了怜悯。
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所见到的每一个人都对他表示了真情实感的怜悯,他们没有人说出口,但他们的眼睛比话语更锋利。
他的合作伙伴说为何不再坚持坚持,古有关羽刮骨疗毒。
陆雨泉说去他妈的刮骨疗毒。
开会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无法看清大幕布上的东西,他转过头去用右眼看,回过头就再次收获那一片怜悯的眼神,这让陆雨泉格外的愤怒,他扔了手上的文件转身离开。
闻讯赶来的沈玲蹲在地上,问趴在桌子上的陆雨泉,“心情不好?”
将自己的脸埋在臂弯,陆雨泉说:“医生说如果一直用一只眼睛看东西,以后会变成斜视。”
“怕自己英俊不再?”沈玲笑道。
她只轻轻笑了一声,陆雨泉就猛地坐了起来。
曾经那豹子般幽邃凌厉的眼睛,变成一只时就显出一种楚楚可怜来。
南风知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