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舒展开,换上一副儒雅温润的笑面:“笙儿,我正找你呢,你母亲呢?春华院的下人说,她同你一道出去了,怎么你回来了,她却不见踪影?”

林予笙淡声道:“母亲她回娘家了。”

“回娘家?回安王府了?她与安王府重归于好了?”陆向卿一脸三问,脸上浮现些许惊讶,眼珠骨碌一转,喜上眉梢道:

“哈哈,我早说嘛,安王一把年纪了,也是时候觉得寂寞,想享享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了。”

他对自己的推理似乎颇为满意,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怎么不带我一道去拜访他老人家?”

林予笙听了这话,不自禁地弯了弯唇角。

她也不想给陆向卿好脸色啊,可她这父亲说的话实在是可笑的紧。

“父亲在榴花巷忙着呢,哪顾得上陪母亲回王府啊。”

陆向卿脸色一僵,眉峰一聚,眸光骤然凌厉:“林予笙,往日你母亲在,护着你,我也就没说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同兰若不睦,多是你在其中挑拨离间。若你再如此,休怪我不念血脉亲情。”

林予笙见他终于撕了脸上伪装的亲切,微抬下巴道:“父亲是在威胁我吗?不念血脉亲情,然后呢?”

她微微前倾,道:“扇我耳光?毁我容貌?还是,将我驱逐出府?”

“你”陆向卿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牙关紧咬。

林予笙低头轻轻掸了掸袖口的浮灰,状似不经意道:“父亲若是真心想与母亲琴瑟和鸣,有空在这威胁我,不如早点查查给母亲下毒的幕后黑手,好给母亲一个交代啊。”

陆向卿眼神有些闪躲,没有说话。

林予笙又看向他,眨巴眨巴眼道:“这下毒这人一天不揪出来,母亲就一天不敢回府住。我瞧父亲如此沉稳,莫不是,心中早有人选?”

陆向卿没有与她对视,目光却投到一边去,义正词严道:“不已经查出来了吗?就是那关在柴房的白露!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这就去将她杖毙!”

林予笙瞧着他这副模样,轻轻“哦”了一声,道:“既然证据确凿,不妨将那白露移交官府。毕竟父亲在外素有仁德之名,若是草菅人命,这事传出去也不太好听。将她扭送官府,也是死路一条,何苦沾了父亲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