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回府的马车依然是接她来的那辆。
东方映霜拉着她的手,告别道:“今日时间都让祖母占了去,你我都没说上话,改日我们再约。”
“那我就静候姐姐佳音了。”林予笙俏皮一笑。
回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林予笙回了秋水居。
“东西先放着吧,明日我亲自去给母亲送去。”
一边说着,她一边解着身上的钗环,松了松衣领。
两个丫鬟对她这放浪形骸的举动也已经是见怪不怪。
她家小姐现在已经修炼大成,在外面装的大方得体,知书达理,回了秋水居就要换上宽松的衣服,散了头发,用丝绸发带束发。
她说不散发则头昏脑胀,不宽衣则胸闷气短。
两个丫鬟自然就没了脾气,反正是小姐自己的闺房,也没有旁的男子能进。
“对了,小姐。”铃兰将一个精美的食盒,放在桌上。
林予笙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
铃兰已将那红木食盒,一层一层摆好,摆成一副莲花的模样。
铃兰一边摆一边道:“这食盒是特意嘱咐了交给您的,那送的人只说是裴家人,没说别的。”
竹韵奇怪道:“这明明是八珍楼的莲花盒,他这整整一盒怎么却只有一样芙蓉糕啊。难不成是八珍楼装错了?”
林予笙看着那清一色的芙蓉糕,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再听到裴家人,已经知道这莫名其妙的人是谁了。
上次陆怀礼给她赔礼道歉时,送过这莲花盒,那里头琳琅满目,可是八盒形状颜色各异的糕点。
林予笙心里觉得好笑,又有丝丝缕缕的甜从心底滋生。
竹韵瞧着林予笙的脸色,狐疑道:“小姐,你怎的突然满面春风,莫不是,竟背着我们有了心上人?”
林予笙脸色一僵,抬手就去挠她痒痒:“竹韵我看你是胆大包天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竹韵一边躲避,一边笑着告饶。
闹够了,两人歪在座上休息,铃兰体贴地给她们一人递上一杯茶。
那茶水倒好了有一会,这会再入口正是温度适宜。
“不过话说回来小姐,京中贵女到了您这个年纪,可都开始琢磨着婚事了。”竹韵正色道:“这京中的好家世有限,家世好的优秀男儿更是有限。您呀,就得早点下手。”
林予笙喝了一口茶水,漫不经心道:“嫁人有什么好的?”
竹韵一下坐直身体,喋喋不休道:“嫁人好啊,您嫁过去当主母,再没人管着您,我和铃兰跟着您过去,就是府里一等一的大丫鬟。”
林予笙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怎么就没人管了,夫君不管还是婆母不管?”
竹韵一下泄了气,思忖道:“这倒也是。不过要是想寻一个婆母好相与,家世好,又优秀的好儿郎,那可就更难了。您更得早点物色了呀。”
“好啦,别操心我啦。”林予笙站起身往卧房走,道:“看你这么着急,不如我明日就托母亲为你相看一下好。给你找一个婆母好相与,家世好,又优秀的好儿郎。”
铃兰轻笑了一声,出门去给林予笙打水洗漱,只留下竹韵一个人在原地跺脚:“小姐!我才不嫁人,我要一辈子跟着您!”
洗漱过,吹了灯,和衣躺在床上,林予笙想着那齐齐整整的八盒芙蓉糕,不觉又有些想笑。
上次见谢临,他看起来成熟沉稳了许多,还装出一副与她素不相识的冷漠模样,气的她哭了一场,没想到转头来,又作出这般幼稚的行径。
林予笙想着想着,翻了个身。
既然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