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五小姐有些时候了,见她这么确定,老太太就信以为真了。”

林予笙点了点头。

竹韵又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姐,你爱吃的葱油鸡,奴婢给你带进来了,这帮子天杀的不给见荤腥。小姐您身子正虚着呢。”

林予笙失笑,竹韵这丫头高傲了些,泼辣了些,但熟络了起来,也是个性情中人。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

铃兰在一边苦着脸道“小姐,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对劲,这脸怎么这样红?”

天色暗了下来,屋里只有几盏灯火照着,看不真切林予笙的脸色。

竹韵伸手在她额头上贴了贴,惊叫道“烫的吓人。这可怎么好?这如何再跪得下去?”

林予笙扯住她的衣服,示意她凑近些。

竹韵不明所以地俯身,林予笙在她耳畔轻声交代了两句。

竹韵叹了口气,蹙眉点头。

林予笙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看了看铃兰“我在这府中,只能依仗二位了。”

竹韵道“能跟着小姐这样从不苛待下人的主子,是奴婢们的荣幸。”

铃兰也在一旁点头。

竹韵和铃兰走了。

夜色渐深,换班的侍女也来了。

“这都三月份了,怎么这天还是不见暖。”

“可不是,夜里冷,你在这守着可得多穿点。”

“砰!”

正说着话,只听屋里一声东西落地的响动,四个女使吓了一跳。

彼此看了看,其中一个冲屋里喊道“六小姐?”

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另一个说“进去看看吧。”

推开门,只见少女委顿在地上,脸色通红。

“六小姐,六小姐!”

林予笙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躺在自己的床上,床边帷幔放下,外面隐约有人说话,但看不真切。

她坐起身,只觉得头痛欲裂。

刚掀起纱帘,就看见竹韵端着药碗走过来,见她坐起身,忙道“小姐,你醒了!”

竹韵话音未落,东方氏就掀开帘子急急地冲了进来。

“母亲。”林予笙淡淡地唤了一句。

她往日里总一副淡漠倔强的样子,此时病容憔悴,倒显得柔软了许多。

“笙儿,母亲错了。”东方氏把她揽进怀里“母亲知道错了,是母亲没有保护好你。”

沉稳地脚步声由远及近,林予笙从母亲的怀里抬头去看,正对上永宁侯陆尚卿的眼睛。

陆尚卿的眼里有探究,有打量,独独看不见半分心疼。

陆尚卿手搭在东方氏肩头,柔声安抚道“兰若,别哭了,仔细身体。笙儿也该喝药了,等会药该凉了。”

林予笙在侯府中呆了这么些时日,算上入府那日,这是第二次见到永宁侯,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生父。

“对,笙儿,把药喝了。”东方氏擦了擦脸,端起托盘中的药碗。

“我自己来吧。”林予笙从她手中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正好,便一仰脖一饮而尽,然后接过铃兰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

“母亲,我有些话想跟父亲单独说。”

东方氏有些愕然,抬头看了一眼陆尚卿,陆尚卿抚摸了一下东方氏的肩膀,“你先去外面等等,难得女儿有话想跟我说。”

东方氏迟疑地点了一下头,这才站起身去了前厅。

东方氏一走,陆尚卿脸上的温柔就褪了色,但他还是含笑道“阿笙,有什么话,想跟爹爹说啊?”

“若是因为棠儿的事情,你放心,这件事我自会出面去和你祖母说清楚,那个丫鬟我也会亲自审问。”

林予笙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