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君说谢临因为担心她在永宁侯府的处境,同太子和裴将军抗争,要娶她过门,以此来保护她。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不惜立下了生死状,去替太子办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裴英君没有说这件事情是什么。
她只是叹息了一声,道:“阿笙,他愿意为了你,付出他的命。”
“若是你对他没有那份心,还是尽早同他说明白,划清界限。莫让他对你的情意,成了敌人,或者是太子,拿捏他的工具。”
“这样对你们双方都好。”
林予笙觉得自己心乱如麻,她坐在床上,环抱着双腿,下巴搁在膝上,这个姿势会让她觉得有安全感一些。
竹韵和铃兰在外面敲了敲门,担心道:“小姐,晚饭还没吃呢。饿着肚子不好睡觉。”
林予笙回应了一声,“我不饿,不吃了。我要睡了。”
门外的竹韵和铃兰对视一眼,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道:“小厨房里给您温着粥,饿了叫我们就行。”
入了夜,凉风习习,窗外响起了轻轻地叩击声。
那人很有节奏地敲了三下,林予笙手里拿着匕首,凑近窗边,蹙眉道:“是谁?”
顿了顿,窗外响起谢临压低了的声音,“是我,谢临。”
林予笙赶紧收起匕首打开窗子,却见谢临站在窗边,拎了拎手里的油纸包,冲她笑。
林予笙赶紧侧身让人翻进来,然后关好了窗子。
她还没开口,谢临已经先一步把油纸包放在小桌上,道:“别怪我,这是道歉礼。”
林予笙愕然道:“什么道歉礼?”
谢临一边拆油纸包,一边道:“你上次说让我别再半夜翻你窗,但是我又来了。”
“但是我给你带了好吃的表示歉意,你就得原谅我,不能再怪我了。”
这是什么歪理?
林予笙失笑地坐在凳子上,道:“什么好吃的?”
“有蜜饯果子,有牛肉干,有芝麻酥饼,还有芙蓉糕。”
说到芙蓉糕的时候,谢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予笙。
林予笙别开眼,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这个芙蓉糕算是过不去了。
谢临摆放好吃食,坐在另一张凳子上,借着烛光打量了一下林予笙,点了点头道:“你脸上的疤痕恢复的不错,凑这么近,只能看出一点白痕。”
林予笙道:“多谢你的药。你深夜拜访,应当不只是为了看我的疤痕吧。”
谢临耳尖有些微红,眸中映着烛火,亮亮地看着林予笙:“我听说你今日去找了裴英君,她同你说了很多有的没的?”
提起这茬,林予笙心中又是一阵烦闷,她点了点头。
谢临却有些手足无措道:“阿笙,你别怪我,没有提前同你说。我是想这些日子忙完了手上的事,再同你好好商议的。”
“商议什么?”林予笙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谢临微愣,道:“成亲的事啊。裴英君同你商议的不是这个吗?”
“她说她要替我提前问问你的意思,免得,免得,我白准备了一场,最后误解了你的意思,倒惹了你不高兴。”
谢临觑着林予笙的神色,道:“阿笙,我只是想让你离开永宁侯府,到时候,我再给你换一个身份送你离开京城。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我并非要勉强你嫁给我”
林予笙看着他,明明已经是金吾卫上将军,在人前冰冷孤傲,大权在握,在她面前,却还和石头村那个清澈温柔的少年没有什么分别。
她鼻子有些酸,道:“谢临,我不配你对我这么好。”
谢临瞧着她的发顶,心里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